周茹拿出手機,給兒子打了電話,好半天才被接起來。
“喂,明朗,你人去哪兒了?”
“我在外頭跟朋友辦事兒呢。”沈明朗用一副玩脫了的語氣道,身邊還傳來女人嬌嗲的笑聲,一聽就知道在幹什麼勾當。
周茹不禁有點生氣:“你這孩子,怎麼分不清輕重呢?我不是告訴你了,你爸出事受傷了,讓你趕緊來醫院。你還在外頭瞎玩,讓你爸知道了他心裏會怎麼想?”
“我管他怎麼想。他現在心裏眼裏就隻有他那個大兒子,還管我這個殘廢做什麼。”沈明朗冷笑:“再說了,他住著高級病房,吃喝拉撒都有護工照顧得好好的,我去了能幹什麼?”
“那也得做個表麵功夫啊。”周茹恨不得揪住兒子的耳朵,給他好好灌輸一下什麼叫懷柔政策:“你爸之前生你的氣,但他現在受傷了,你好好到他的病床前表表孝心,你爸肯定就心軟了。”
“行了行了。媽,我正忙著呢,一來一回的多麻煩,等晚上我跟你一塊兒去成了吧?”沈明朗不耐煩地道。
“也好。那你可一定要記得啊。”周茹心疼兒子,也不想讓他來回跑。
掛斷電話,她補了補妝,去找熟悉的女伴兒打麻將去了。至於沈傲?嗬,就像兒子說的那樣,他有護工照顧,何必自找麻煩。
到了晚上,周茹帶著沈明朗一起去沈傲的病房。
周茹提著從飯店買來的湯,張羅著倒在碗裏,又扶著沈傲起來要喂他喝。
“別煩了,我現在喝不下!”沈傲的肋骨一陣陣地疼,不耐煩道。
周茹早就習慣了沈傲的嗬斥,偷偷跟沈明朗使眼色。沈明朗揉了揉鼻子,忽然演技爆炸:“爸,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跟警察總署有交情,一定讓那孫子吃不了兜著走!”
沈傲一想到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肋骨更合適疼的慌,黑著臉不吭聲。偏偏沈明朗不會看人臉色,還在那兒說:“居然敢把我爸打成這樣,他是不知道咱們沈家的厲害……”
“閉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嘴皮子!看見你就頭疼,給我滾出去!”沈傲咆哮道,然後撕扯到了傷口,疼得臉色發白。
“哎呀,別生氣啊,明朗他也是心疼你……”周茹趕緊上去給他順氣,眼睛擔心地看著兒子,也不知道兒子是怎麼刺激到他了。
沈明朗獻殷勤不成反被罵,臉色一黑,冷冷地站在那兒看著父親喘成一團,模樣又狼狽又可笑,他心裏一點心疼也沒有,反而泛起了一陣厭煩的情緒:“你被人打了,對我撒什麼氣?有本事找那個打你的人去。”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還敢頂嘴?”沈傲臉色發白,指著沈明朗的手指一個勁兒地抖。
“我是不孝,這也不怪我啊,誰叫您運氣不好,生下的兒子沒一個孝順的呢?”沈明朗故意刺激著他:“哦不對,人家雖然不孝順,可是有本事啊,能勾搭上周家的大小姐。再不孝順,不也是您的寶貝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