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叔的回來,讓我的心裏很是高興。時隔半年之久,寶叔也顯得老了一些。
唯獨沒有變的,應該就是他的聲音了。就是因為獨特的聲音,怕被別人認出來,這才帶上了變聲器用來掩蓋。
我帶著寶叔還有李長雲,來到了我老丈人的病房裏。在推門進入的時候,我娘正在剝橘子皮給老丈人吃,這一幕卻是顯得極其的親密。
眾人在看到這個時候,整個空氣也難免有些尷尬。大家也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也沒有去談這個話題。
其實我也曾經問過我娘,問她是不是對我老丈人有點那個意思?如果她真的有的話,其實我是不反對他們在一起的。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剩下的時間也就是好好享受生活的。
我爹離開了人世,隻是剩下了我娘孤零零一個人,要是她在家的話,難免會有些不適應。讓她和我老丈人在一起,也就是圖有一個能夠說話的伴兒。他們年紀都大了,身子骨也漸漸的不行了,也不能折騰出來什麼。
但我娘卻是回到我說:“其實我留下來照顧你老丈人,目的並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你。”
“娘這都歲數了,還找什麼老伴兒?你爹走的還沒有一年呢,我就找新的,這要是回到家的話,會被笑話的。”
“咱們都是農村來的,你老丈人和你現在的媳婦都是城裏人,我們之間的關係好點。你們不也就親密一點嗎?蘇妍是一個好孩子,其實你在他們家,娘也是怕你會受了委屈。最起碼娘這麼做了,以後在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們能夠多擔待一點。”
我娘這一輩子都是在為了我而操勞著,就是到了這個時候,都不忘記為我這個兒子做點什麼。可我呢,一直都希望她能夠安享晚年。但我娘卻並不想如此,等我老丈人的病情好了之後,她還是想要回到農村的家裏。
守著那一畝三分地,能幹就能幹一點,不能幹就歇著。用我娘的話來說,那就是老家裏有一群說的來的老姐妹兒,在城市裏,整天麵對的就是這些人,著實不自由。
我娘的文化程度並不高,思想上也很是保守。要是她真的選擇和我老丈人在一起的話,更多的是會聽到很多的輿論。每個人都會注重自己的名譽,就算沒有什麼文化,也知道名譽是怎麼回事。
更多意義上的來說,我娘繼續選擇一個人的理由。一個是對於我爹的鍾愛,另外一個便是對於自己的晚節名譽的保護。
在我老丈人看到寶叔的時候,兩人的四目都是熱淚盈眶的。寶叔一步步走了過去,淚水都在他的走動之下,從眼眶裏滴落下來,落在了地上。
老丈人也挪動著身子,企圖想要距離寶叔更近一點。
“你的胳膊。”寶叔走過去,蹲在了床邊,抬起來頭的時候,淚花也順著帶了出來。
老丈人的表情是在笑,可淚水也是不斷的流著。倆人緊緊的握著手,就像是昔日感情深厚的老友,闊別多年再一次重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