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男的青筋暴起,一手緊持著長劍,身形暴然竄出,如同一隻離弦利箭,其速之快,在如墨的夜色中周遭門客隻見得一道白光,在瞬間閃爍而過。
“這——這不可能!”
宗漢棟雙眼睜得極圓,險些驚掉了下頜。
可還未等他回過神來,突然胸口一痛,似是被利刃刺穿一樣,口中鮮血向外湧出,他低下頭看去,司徒青男手中的那柄長劍正刺在他心口處。
司徒青男雙目之中盡是眼白,毫無黑色,他並未做聲,將得手中的長劍拔出,一道鮮血噴湧而出。
誰成想,他反手又將長劍舉起,斜砍而下,寒芒一閃而逝,宗漢棟的頭被砍下,咕嚕嚕的滾到了路邊。
司徒青男雙目微闔,忽的雙眼暴睜,兩道火紅色的光澤從他的雙目之中乍射而出,繼而隻聽得轟的一聲,宗漢棟那殘缺了頭的身體燃起了熊熊烈火。
周圍的宗府門客見得眼前一幕,皆是轉頭就逃。
司徒青男沒有再去理會正燃起烈火熊熊的宗漢棟的屍體,他轉身走至康少庭的身旁,微蹲下身去,將康少庭的手搭在了肩上,將其架了起來,可他欲要起身,劇咳了一聲,一口黑血咳出,胸口處的劇痛似是比此前更加重了些,他抬起頭去,朝著返回省會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物竟爍閃起了晶亮的星,模糊起來。
他緊緊的咬著牙關,強忍著胸口處的劇痛,可因疼痛,五官變得扭曲,額頭上不住的向外冒出著冷汗,他搖搖頭,使得自己保持著清醒。
在他負了這麼重的傷時,自然沒有辦法施用禦氣飛行,隻得憑著頑強的意誌力撐著身子,架著康少庭一步一步的朝著省會走回。
夜色漸濃,高懸在頭頂處的那一輪圓月旁升起了朦朦朧朧的薄霧,使得月光陰幽的灑在土路兩旁的荒林之中。時值深秋,樹葉凋敗,枯樹幹孤零零、直愣愣的立著,在蒙蒙的月色中隻依稀可見其黑影,夜風吹刮而過,發出簌簌的聲響來,不時荒林中的飛鳥驚啼兩聲,格外悚人。
天南省的省會外的土路之上,司徒青男將康少庭架在了肩上,兩人踉踉蹌蹌的向前行進著。
不知行了多久,司徒青男忽聞得迎麵之處傳來一陣馬蹄之聲,他定住腳,目光朝前看去,見一隊人馬手中高舉著火把,將遠處照得通紅,他眼前的景象有點兒模糊,微闔起了些雙目,極力的看清迎麵所來的究竟是何人。
還沒等他看清,那一對人馬騎在最前處的木青川便看到了司徒青男,當他的目光朝旁處看去時,神色掠驚詫之色,他沒有想到康少庭也在,他向著身後的府中門客叮囑著:不可傷到康少庭!
康少庭是康少卿的二哥,而木青川又對康少卿有意,何況此次出來就是為了取司徒青男的性命,要是誤傷了康少庭的話,那木青川隻怕是這輩子都別動娶康少卿為妻的念頭了!
木青川身後騎跨在馬上的門客們一同應了一聲,而後木青川手中的馬鞭一揮,帶領著眾人朝著司徒青男衝去。
木青川縱馬駐足在司徒青男的麵前,而他身後的門客則騎跨在馬上將司徒青男圍成了一個圈來。
木青川的目光將司徒青男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端倪到司徒青男的麵呈痛容,一手抓住胸口處,似是受了重傷。他不知司徒青男是被何人所傷,也懶得去想,正好免去他用軟骨粉的麻煩。
“司徒青男,當日你父親司馬風若不阻撓,我大哥也不會死,今日父債子還,拿命來吧!”
木青川騎跨在馬上,從劍鞘中抽出長劍,劍鋒之處直指司徒青男的麵門。
“放馬來啊!”
司徒青男大聲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