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在趙萬年的懷裏,不說話,隻是哭。趙萬年急壞了。他就想知道,自己才半宿不在家,誰敢這麼囂張上門來打自己的閨女?
這個時候,二狗子腆著臉從屋裏往外走,跟趙萬年四目相對。趙萬年也沒有搭理他。隻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柔聲地問著落落,
“告訴爹爹你的傷是怎麼弄的?是不是有人打的?”
此時的趙萬年,雖然聲音柔聲細語的,但是臉已經漲的通紅,仿佛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活像一頭發怒的獅子。
他想幫落落擦一擦臉上的血跡,但是又下不了手生怕弄疼了孩子。
這個時候,落落也看到了二狗子,伸手一指,
“爹爹,他打我!”
趙萬年順著落落的手指看了一眼二狗子,眼神裏仿佛帶著千萬把刀子,已經落在了二狗子身上,讓二狗子不禁渾身一顫。
“爹爹,他還是說你跑了,要賣了我,他還吃咱們家雞肉!”落落繼續說著。
此時趙萬年渾身的骨頭都咯咯作響,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跟落落說,
“乖落落,你進去上炕呆一會,爹爹有話跟二狗子說,不讓你出來別出來。”
說完趙萬年瞳孔一縮,又看了一眼二狗子,可怕的眼神讓二狗子頭皮一陣發麻,趕忙跟趙萬年解釋,
“那個啥,趙大哥你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誤會……”
二狗子搓著手,做賊心虛地不看看趙萬年,低頭想找機會趕緊溜走。
可是趙萬年根本沒有給他機會,落落前腳剛進到屋裏,們還沒關上,趙萬年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來一把鐵鍬了。
二狗子嚇壞了,拔腿就要跑,大呼小叫的,
“你要幹啥,你要幹啥?”
趙萬年臉色陰沉如墨,跟他根本不廢話,掄圓了膀子就往二狗子身上招呼。
“我草!我不是要故意打她的,她……她自己撞的,大家夥都看到了!”
二狗子一邊辯解,一邊要跑,可是趙萬年哪裏給他機會了,早已堵住了門口,把二狗子的退路給封死了。
這趙萬年後世也是個打架鬥毆的小混混,收拾個二狗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二狗子一轉身躲過了第一鐵鍬,以前趙萬年可不是這樣的,隻有打老婆的時候凶狠,在外麵可是慫包一個,隻會喝酒賭錢。
二狗子眼珠子一轉,居然好死不死地挺起胸脯,拍拍自己的額頭對趙萬年叫囂,
“有種你就往這打,你弄死我呀!我要是動一下都不是我爹揍的!”
二狗子以為看趙萬年不敢來真的,苟家灣誰不知道,他趙萬年就是個慫包,這是耍威風呢!
說時遲那時快,趙萬年一個肩部衝上去,揚起手中的鐵鍬就是一下。
穩!
準!
狠!
半空陡然間刮起一片呼嘯風聲,偏平的鐵片像是把空氣撕裂,照準了二狗子的腦瓜殼,毫無預兆的砸了下去。
“唉呀媽呀!”
二狗子一邊嚎叫,一邊兔子一樣蹦了起來,鐵鍬貼著他的耳朵邊劃了下去,但是他沒有完全躲過,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腿上,頓時豁出來個大口子。嚇得二狗子三魂六魄都散出來了。
“嗷……嗷……哎呦……”
二狗子的腿登時就瘸了,趴在地上想跑跑不了,發出的慘叫都不像人聲了,疼的他豆大的汗珠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扭頭一看,趙萬年凶神惡煞的朝他走過來,
“哇——”的一聲,趙萬年問道了一股騷臭的味道。這二狗子被嚇的尿了褲子了。
趙萬年站住了,一言不發,皺了皺眉頭,這二狗子也太不禁揍了。這個空堂,二狗子拖著已經被打的沒有知覺的腿,不顧得上褲子上的濕漉漉的尿液,往院子外麵爬去,一邊爬一邊還不忘大喊,
“殺人啦——趙萬年殺人啦——”
趙萬年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舉起手中的鐵鍬,又一次重重地出手。
當頭便砍,氣大力沉。
這一次赫然雙手攥住了鐵鍬的木棍,一雙手臂上青筋蠕動,灌注全身力量對準二狗子的後腦勺,不要命般的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