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揚起來稚嫩的小臉,明亮的眸子裏是難以言喻的傷感,趙萬年苦澀的笑了一下,伸出手寵溺的摸了摸落落的頭。
“別聽他們亂說,娘最疼落落了。”
趙萬年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著實不開心,整個村子裏的人誰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跟別人跑了,現在又故意在落落麵前嚼舌根子,這種人實在是可恨!
“落落,別想那麼多了,我們趕快回家吧!”
趙萬年看到落落神情有些恍惚,寵溺的摸了摸落落的頭,把落落抱在懷裏,朝著家裏走去。
回到家裏,杏花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飯菜,就等著趙萬年回來吃飯,看到趙萬年回來了,杏花高興的迎了上去。
“怎麼才回來啊,快吃飯吧,一會要是涼了啊,可就不好吃了!”
杏花咯咯笑著,看著那張燦若桃花的小臉,趙萬年心裏一暖,將懷裏的落落放了下來。
飯桌上,趙萬年一直沉默著,一句話也沒說,他在想事情,想著怎麼可以把生意做得更大,讓別人怎麼都無法替代的那種。
那個時候剛剛改革開放,別說是互聯網,就連做大生意恐怕都要被批的,這種事情,還是得好好考慮考慮。
“來,落落,嚐嚐這豆幹,這可是北方的稀罕玩意!”
杏花一邊說著,夾了一塊豆幹就放進了落落的碗裏,落落歡喜的點點頭,夾著豆幹就放進了嘴裏。
“嗯,好吃!”
落落高興的點著頭,趙萬年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盯在了落落身上。
杏花剛才說,這是北方的稀罕玩意,北方幹旱,而南方魚米之鄉,這個年代的人,南北方的詫異這麼大,這麼年代的人想要吃上跨地域的東西,還真是不容易。
但是如果自己可以解決了這個問題,那財源,還不是滾滾的進了自己的包裏!
“對了,就是這樣!”
這想法剛從趙萬年的腦袋裏蹦出來,趙萬年一個激動,大掌“啪”一下子就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臉驚喜萬分的表情,還把杏花和落落給嚇了一跳。
“你幹啥呢!”
杏花狐疑的目光盯過來,趙萬年見杏花好奇,馬上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杏花,你聽我說,我們現在這小本買賣根本賣不了幾個錢,我們把這些魚都醃製一下,然後做成魚幹之類的,再聯係一些北方的大廠商,給賣到北方去,就像是北方的豆幹在我們這裏是稀罕物件一樣,我們的魚,肯定也是稀罕物!”
趙萬年歡喜的說著,杏花的眉頭卻緊緊的鎖在一起,她好像是聽不懂趙萬年在說什麼,兩隻瞳孔依舊渾濁的盯著趙萬年。
“什麼意思啊,我們賣魚不是挺好的嘛,為什麼要把這個魚做成魚幹啊,費那功夫幹嘛,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北方人喜歡吃魚幹啊!”
杏花的一句話,說的趙萬年啞口無言,他訕訕的笑了笑,又繼續吃飯,這個年代的人,腦袋裏始終都緊緊的繃著一根線,那就是規矩。
按規矩做人,按規矩走路,總之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打破了這個規矩,就像賣魚就得老老實實賣魚,不能做魚幹,南方的魚,就得在南方賣,如果到了北方的話,那就是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