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突然就斂了笑容，探究地看著洛汐然，過了片刻才問：“我知道，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你對這個問題，是有發言權的。”
洛汐然冷笑著道：“當然了。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嗎？你說的對，我就是沒辦法忍受自己一輩子都呆在不見天日的底層。”
“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
洛汐然冷笑一聲道：“我現在隻想那一千萬什麼時候可以打到我的賬戶上。”
“隨時。”蘇城微微一笑，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摟住洛汐然的肩膀，推著她朝外走去，“不過，好歹得先讓我吃了早飯。”
洛汐然沒有反抗，隨著他往外走，隻是問：“那個女孩子是誰？”
蘇城腳步一頓，卻岔開話題道：“吃過飯再來討論。”
等他們到餐廳的時候，才得知安姐有事已經離開了。
酒莊提供的早餐比較簡單，蘇城卻吃得極其享受，像是在吃什麼特別豐盛的大餐，磨磨蹭蹭過了好久才帶著洛汐然離開。
洛汐然剛一上車，他便側身貼過來，嚇得洛汐然忙往後躲。
“別亂扭，乘車要係好安全帶不知道嗎？”
蘇城卻隻是幫她係好安全帶，還心情極好般地輕笑著。
這種情形以前也常有。她和蘇城之間，並不總是劍拔弩張，也有相處時輕鬆融洽，就像正常情侶間溫馨浪漫的時光。
盡管不多，每一次卻都被她深深記著，並且生出錯覺和奢望，覺得有朝一日，她和蘇城，總能這樣相處下去。
可是現在，她卻突然對這樣的關係，產生了極深的厭倦和疲憊感。
“蘇城，我們開門見山地談談吧。一千萬，你打到我的賬戶裏，我們離婚，然後我給你內存卡。”
蘇城猛地踩住了刹車，幸好車子本來就是才起步，速度不快，即便如此，洛汐然的頭也差點撞在前擋風玻璃上。
“洛汐然，這麼多年，你應該也賺了不少錢。怎麼，我們的婚姻，就隻價值一千萬？”
洛汐然搖了搖頭，冷然看著他，“不，價值一千萬的，隻是內存卡。”
他們的婚姻，原本被她視作無價之寶。隻可惜，隻有當倆個人都這麼想的時候，它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隻要有一方視若敝履，就真的會變得一文不值。
蘇城深深地看著她，好像恨不得直看入她的心裏，最終卻隻是拿出支票本，開好一千萬給她。
“夫妻一場，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做。”蘇城遞給她支票的時候淡淡地說：“但是，洛汐然，一定要記住，一旦做出選擇，就永遠都不要後悔。”
洛汐然看著他，緩緩地綻放出一個寂寥的笑容，“這是威脅嗎？”
蘇城卻已經不再看她，隻是轉頭一麵重新發動汽車一麵道：“不，這隻是忠告。”
洛汐然把臉轉向車窗外，一言不發。
她和蘇城走到這一步，無論說什麼，似乎都會衍生出無數的言外之意，不如沉默。
蘇城把洛汐然送到她指定的住處便離開了。
洛汐然獨自上樓，卻發現有人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