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稍微鬆一點點,他就會消失一般。
“……”霍翌銘緊緊地抱住夏小玖,仿佛劫後餘生一般,頭抵在她的肩窩,吸著夏小玖身上熟悉的體香,才能暫時壓住他想要殺人的狂怒。
“頭還痛嗎?暈不暈?”夏小玖輕輕撫著霍翌銘後腦勺被砸破口皮的地方,那裏已經結痂了,看起來不是很嚴重,可到底是頭部,也不能輕視。
“不痛。”此刻,他什麼痛也感覺不到,隻知道他想殺人。
“銘兒,你醒了。”蔣鳳梅開門走了進來,後麵跟著蘇茉莉,她戴著端莊賢淑溫柔的麵具,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壓根兒就與她無關。
夏小玖一看到蘇茉莉,渾身的血液便開始逆流,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有些顫抖。
這個心機婊,她還有膽子來?就不怕霍翌銘想起她的臉,秒秒鍾掐死她?
霍翌銘黑著一張臉,一把扯掉手上的輸液管,掀被子下床。
“銘兒,你還輸液呢,別耍小孩子脾氣。”蔣鳳梅慌忙走過來要阻止,霍翌銘已經往門外走。
“翌銘,要走也先輸完液吧,別讓媽擔心。”蘇茉莉在一旁陪著溫柔的笑臉。再次看到這個神邸一般的男人,她感到一陣眩暈,想到昨夜差一點點她就得到了他,她心裏的情緒開始翻湧。
越是沒有得到,越是心有不甘,她著了魔一般,想靠近霍翌銘,想和他說話,怎麼都看他不夠。
隻是礙於夏小玖和蔣鳳梅在場,她低垂著眼眸,擋住了自己的情緒,所有的癡迷,化作一句平常關心的話。
要不是夏小玖……夏小玖這個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手心。
“有什麼可擔心?死不了。”霍翌銘丟出一句冷冰冰的話,看向夏小玖,“回家等我。”
“翌銘,你去哪裏?”夏小玖追在他身後。
她能理解霍翌銘現在的心情,昨晚的事情於他而言,比殺了他還痛苦,她不能讓他一個人離開。
蔣鳳梅和蘇茉莉也趕緊跟著出了病房。
“秦欣暖在哪裏?”霍翌銘轉眸看向蔣鳳梅,渾身的寒氣足以將人凍成冰棍。
“小暖就在隔壁房間。”蔣鳳梅臉色也不太好,想了想又說,“銘兒,天大的事情,也等回家再說,這裏是醫院。”
自己兒子什麼脾性,蔣鳳梅心裏清楚得很,這裏雖然是高級貴賓病房,可到底也是公眾場合,家醜不可外揚。
夏小玖抓住霍翌銘的手,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他往日那雙魅惑深邃的眼,此刻已經被熊熊火焰燒紅,霍翌銘他抿緊了唇,重重地捏了下夏小玖的手。
深深地看她一眼,然後一個人走掉。
“翌銘……”夏小玖還想跟上去,看著霍翌銘孤傲高大的背影,她頓住了腳步。
霍翌銘再強大,他也是人。發生昨天那樣的事情,他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作為一個高傲的對女人有潔癖的男人,他怎麼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