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雨和郝傑她們來了之後我便離開了酒吧,現在我還沒有和她們說,我也怕她們心裏有負擔,所以我驅車直接回到了愛情公寓,將車停好後我一個人朝童牛嶺上走去,雖然這裏的風景很優美,特別是夜晚來臨時童牛嶺上的飛碟會散發出迷幻的光芒讓你產生一種魔幻般的幻想,可是我現在對這裏的一切都沒有了興趣,我宛若一具行屍走肉般空洞的走在木棧道上,來到曾經和蘇蕊坐過的那個長椅子上,我黯然神傷的坐了下來,接著胡亂的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發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老天爺,無論做什麼都是那麼的不順利,不是碰到這樣的問題就是那樣的問題,本來已經提升起信心的我現在一點信心也沒有了,難道我這輩子就這麼一事無成的混下去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未來,也看不清腳下的路,一切的一切對於我來說就像這身旁的風一樣輕輕吹過便觸不可摸,哪怕有一點點的現實感我也會滿足的,隻是真的一點也沒有。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說白了自己現在是一點投資的資本也沒有,這幾年的渾渾噩噩已經讓我淪落到了一種極其窘迫的境地,現在每一項投資沒有個幾十萬根本幹不起來,可是幾十萬對於身無分文的我來說真是太難了。
我的路在哪裏?我能做什麼?一切都再次茫然起來,仿佛又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段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夜色越來越深,於是我再次拽出煙盒,可是裏麵已經沒有煙了,我將煙盒狠狠的揉成了一團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然後抱著頭痛苦的倚到了椅背上,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朝我這邊走來,我側過頭發現是南茜,在夜色中她的身影被越拉越長,以至於我的眼前好像是出現了一種極其不真實的幻覺,仿佛夢境一般。
南茜很輕盈的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接著伸手抖了抖頭發有些不解的看著我問道:“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我看到了你的車,可是房間裏沒人,給你打電話還關機,估計你是來這裏了,你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我極其失落的苦笑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沒有,突然間想一個人出來走一走就這麼走到這裏了。”
說完我則轉過了頭,南茜並沒有馬上回應我,而是抬頭看了看山頂的飛碟,之後她從手包裏拿出一條煙遞給我,說道:“別人給我的,我也不抽煙就送給你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給她的還是她自己買的,不過我還是伸手將這條軟中華接到手裏朝她笑了笑,接著我打開了一盒煙輕輕的點上一支,南茜則很自然的抱著胳膊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猜到了,是不是關於商業街拆遷的事情?”
我吐了口煙轉過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南茜沉喘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這麼大的事傳播速度可想而知,別說是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也都知道了。”
我點點頭,覺得也是,畢竟商業街這一塊可是不小的地皮,這麼大的地方拆遷改造還真就牽動著許多人的心。
我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這人還真就不得老天的待見,做什麼都會碰到死結,沒想到酒吧剛起步我的信心也滿滿的時候突然被潑了一盆涼水。”
南茜沒有言語,而是看了看我才說道:“其實拆遷改造這事並沒有在管委會的年度計劃當中,我覺得這好像是企業行為大於政府行為。”
“你是說這背後有哪個企業在作祟?”
“作祟倒提不上,我隻是感覺這商業街已經存在很多年了,而且已經形成了品牌和聚集效應,這麼一拆遷改造的話還真就不一定能有原先的好,倒是一些開發商盯上了這塊價值連城的地皮,如果那裏被建成住宅的話獲利的空間會更巨大。”
我再次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說道:“管他那些呢,這些都與我們無關,看來這拆遷改造已成事實,而我似乎在這裏的時日也就剩下一個月了。”
我的這句話倒是讓南茜很詫異,她盯著我問道:“你想離開這裏?”
我長長的籲了口氣,回道:“也許吧,如果這裏這麼的不待見我我還留在這裏已經沒有必要了,到別處去看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南茜再沒有說什麼我們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過了好一會兒南茜才再次自言自語道:“如果一個人覺得這個城市留給自己太多傷心的東西離開真的是不錯的選擇,隻是你真的願意放棄剛剛起步的事業?”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回道:“不願意又能有什麼辦法?如果這房子是我的話我拿到補償款可以再到別的地方開一個,隻是這房子是孟凡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南茜略有所思的點點頭,接著她也歎了口氣說道:“先別這麼快的下結論,也許事情還有轉機,隻要你堅持總會有辦法的,因為你還有很多朋友在這個城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