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一會兒便進到酒吧裏找來了創可貼將石頭擦破的部位處理了一下,接下來坐到高腳椅子上盯著眼前的吧台一陣失神,我很擔心韓雪,我不知道她這一次去找她爸爸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如果因為我使她與父母反目我心裏還真就不是滋味,可是讓我斷絕和韓雪的交往這他媽的都什麼逼事?我已經很明確的告訴韓啟德我和韓雪隻是普通朋友關係,可是她爸爸韓啟德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總是將韓雪不願順從他的意願怪罪到我頭上呢?
我真的想不通韓雪這麼個聰明、溫柔的姑娘怎麼會有這樣毫無人情味的爸爸呢?我拽出一支煙點上,心情的煩悶抵消了胳膊的疼痛,一想到剛才韓啟德指使人做出這麼二的事情我又滿肚子的怒火,我左右想不明白,好在今天蘇蕊要去趕一個夜場,如果她知道這事的話肯定會很擔心我的,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衝突,可是對於戀愛中的兩個人來說有個風吹草動便也是一件大事,一支煙吸完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的樣子顧曉雨率先來了,看著我不斷的捂著胳膊她關心的問道:“張哥,你胳膊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我忙搖搖頭敷衍道:“不小心撞了一下,沒事的。”
“小心點,可別撞壞了骨頭。”
我笑了笑接著朝她再次說道:“曉雨,我有點事,等會兒出去一下,酒吧你就多費心了。”
“沒事張哥,有事你就去忙吧,這裏有我和郝傑足可以應付,再說了有什麼事的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我欣慰的朝顧曉雨笑了笑,酒吧有了她和郝傑我真的很放心,現在看來我當初作出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
顧曉雨說完便進到了吧台裏進行開門前的準備工作,我則站起身離開了酒吧,坐到車上我想了想掏出電話找到韓雪的號碼打了過去,可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這讓我的心禁不住的“嘣嘣”直跳起來,韓雪要是真和韓啟德鬧起來的話會是什麼結果呢?
我突然有點不敢去想了,想想南茜的遭遇如果韓雪因為這事和她的父母鬧掰了我是不是就是個罪魁禍首呢?然而我能和韓雪斷絕關係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兩年來的相處難道就要因為她爸爸而選擇斷絕這種來往嗎?而我們隻是正常的交往為什麼會遭到這麼強烈的幹涉呢?難道男女之間就沒有純正的友誼了嗎?
越想越覺得惱火,這都什麼時代了父母還在幹涉子女的個人行為?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有自己的思想和行為準則,可是……我怎麼想都覺得韓啟德是個太不近人情的人,於是我皺了皺眉打著火便朝著韓雪的公司駛去,到了她的公司員工告訴我韓雪沒回公司,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於是我茫然的坐在車裏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一聲歎息,過了一會兒我還是拿出了電話給韓雪再次打了過去,這一次電話終於接通了,電話那頭韓雪的聲音很低沉,似乎和韓啟德真的發生了衝突。
“張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你忙你的吧。”
“我不忙,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韓雪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在老地方……”
“那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掛上檔我一溜煙的朝九裏村駛去,韓雪說的老地方就是我們原先住的地方的後山,她眼睛不好的時候一有時間我就會領著她到山上去感受一下風吹和草動以及樹葉的聲響,這樣會讓她的心情得到改善的,沒想到在她情緒低沉的時候又去了那裏,這讓我的思緒又回到了曾經的過去,隻是那記憶猶如斷片一般在我麵前慢慢的飛散,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那麼美好,可是和現實真的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快好到九裏村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道道圍欄將原先的住宅區圍的水泄不通,而塔吊正在不停的工作著,那由遠而近的轟鳴聲一點點饞食著我的靈魂,撕扯著我的情緒,讓我的心情就這麼一點點低沉了下去。
其實過去的兩年是我情緒極其低沉的兩年,如果不是碰到韓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住多長時間,那種平凡卻帶有乏味的生活因為韓雪的出現有了一絲閃亮,我和她那種友誼絕對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完的,隻是現在的我們似乎被韓啟德逼到了絕境。
轉進小道之後我看到了韓雪的車停在了圍欄外麵一棵大槐樹下,那裏就是我們住的房子的門前,那棵老槐樹據說已經三十多年了比我和韓雪的歲數都大,夏天的時候我們經常會坐在樹下彈著吉他聊著彼此,每每那個時候周圍會圍上一圈人靜靜的聆聽著我們由心而發的歌聲……
隻是那一切都隨著時間而飄散的無影無蹤,回憶就如一杯醇香的烈酒,有令人回味的香味又有一股莫名的幹辣。
我將車停到了韓雪車的旁邊,下車後順著一條小路朝山上直奔而去。果不然韓雪正坐在那塊我們曾經坐過的大岩石上失神的看著遠方,她的神情很低沉,眉目之間流轉著一種說不出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