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和高曉波聊了一會兒之後便離開了,高曉波說她還要去趕一個場子,我們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之後我便開車朝愛情公寓駛去,隻是一路上我的腦海中再次想起了蘇蕊想起了那些曾經的往事,其實我和她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很長時間但是縈繞在心頭的依然是無法抹去的愧疚,隻能說我們倆的緣分真的盡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我將車停到了路邊接著點上一支煙靜靜的注視著夜色下的城市,燈火通明的街道上時而有路人和車輛駛過,看著那疾馳而過的車輛就仿佛朦朧歲月中的一顆顆飄眼而過的星火,當它們慢慢消失在路的盡頭時一點點勾起了我內心深處最為敏感的回憶,也讓我在時間的流逝中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在想此時此刻蘇蕊是不是和我一樣都靜靜的坐在這裏看著城市或者是鄉村的風景發呆?那種遙遠的距離感仿佛是一道城牆將我和她分為兩個世界,我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我。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雖然回憶是一種自我陶醉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情感釋放,可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絕對會時不時的想起曾經的往事,就像曉梅一樣她會永遠的刻印在我的心中永遠都無法忘懷,這種情感絕對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或者說這樣的情感也隻有自己能夠深深的體會到,如果這樣的情感對別人提起也許人家會認為自己神經病一枚。
如果今天不是偶遇高曉波的話我還真就不會陷入到傷感的漩渦中,我並沒有怪罪高曉波的意思,是她讓我更加了解了蘇蕊,是她讓我重新回到了過去,那些美好的時光一晃而過,所以我覺得應該倍加珍惜。
一支煙吸完我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啟動車回到了愛情公寓,當我打開南茜房門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我又打開了我的房門,裏麵空空如也,我不知道南茜去了哪裏?這麼晚了她能有什麼事情呢?
我趕緊掏出電話給她打了過去,可是電話響著無人接聽,我再次來到南茜的房間發現手機放在了沙發上,我拿出手機看了看然後到陽台上朝著童牛嶺的方向搜尋著南茜的身影,這麼晚了她不可能出去,唯一可能便是去了童牛嶺,於是我收起電話便出了房門朝山頂走去,一路上我的思緒再次混亂起來,難道是南茜生我的氣了?
隻是她走的時候看心情很不錯的,更何況我和高曉波聊天也是她指使和同意的?可是一想我又覺得不對,南茜是個很好麵子的人,而且在眾人麵前她也是這麼給足了我的麵子,畢竟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這樣的想法讓我的心裏再次有些忐忑不安,我真的不希望南茜生我的氣,而我和高曉波聊天完全是出於同學的關係,我覺得這麼多年不見麵遇到了真的是種說不出的緣分。
我這樣想著便加快了腳步,我一直走到山頂終於發現南茜的身影,她靜靜的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看著遠處的風景發呆,我默默的來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南茜側目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側,這一刻我感覺到空氣中似乎都有生氣的味道了,於是我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說道:“在生我的氣嗎?”
南茜並沒有馬上回應我而是過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就在剛才我接到了律師的電話,我爸爸已經被判了,判了八年。”
南茜的話讓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情緒這麼低落,看來我是意會錯了,她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我的氣,而是為了南洪民的事情。
我再次摟緊了她的肩膀說道:“我回家之後沒看到你我都急壞了,給你打電話卻發現你的電話扔在了沙發上,你知道那一刻我以為你生我的氣了,於是我趕緊出來找你,看不到你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般。”
南茜瞅著我點點頭接著她搖搖頭說道:“張緒,雖然我心裏有準備,可是判決書下來還是讓我有些沮喪,想想爸爸在牢獄裏待上八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八年後他將變成一個老頭了,為什麼會這樣?我真的不理解,我不理解爸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南茜的沮喪很正常,這是人之常情,我非常理解的朝她安慰道:“八年說長很長說短很短,更何況如果叔叔在裏麵表現好的話還會減刑的,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是我們能做的就是深深的祈禱了。”
“我知道。”南茜閉上眼睛沉思了很久才睜開眼睛轉頭看著我說道:“我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不應該,可是我真的無法麵對這一切,想想爸爸創業時的艱辛,再想想現在他身陷圇囤,這看起來多像一個笑話……”
南茜說到這裏再次很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不知道能為你做點什麼,看著你這麼低沉的心情我的心情也是一落千丈,你的痛就是我的痛,你的苦惱就是我的苦惱,我真的不知道如何來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