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我觀你修道應該也有些年頭了,你且告訴我,這所謂的天資到底是指什麼?這所謂的修行大道又是指的什麼?”靳風望著炎烈沉聲問道。
今天算是他為自己這位徒弟上的第一課,為其矯正一些自以為正確的觀點,而後才能夠通過客觀的視角來打量這個世界。
“這……徒兒不曾想過……”迷茫了一會兒之後,炎烈不由得低聲說道。
對於這些事情說真的,他真就還不曾細想過,畢竟對他這麼一個嗜武成癡的人來說每天都沉浸在修行之中,又哪裏有時間來思量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
“不曾想過?那好,你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你覺得是一個人的資質重要,還是一個人的問道之心重要?”
靳風接著發問,問題直指炎烈的道心,在一瞬間讓其無所遁形,讓其不得不正視自己,正視自己的道心。
在靳風發問的時候,炎烈忽然間覺得自己這個平靜如止水一般的師尊猛地爆發出一股極其恐怖的氣勢向其壓來,在這種恐怖的氣勢壓迫之下,甚至他都不能夠喘過氣來。
這是一種另類的霸道之色,這種霸道即便是他在其他元嬰期修士的身上也不曾見到過,因為這是一種與天地規則融合的霸道,就仿佛的原本虛無縹緲的天地規則在一瞬間石化,而後如同山嶽一般碾壓下來。
“天資對於我輩修士來說雖然重要,但一個修士能不能走得更遠看得是一個人的道心是否堅定,所以我覺得應該是道心更重要。”一滴滴汗水從炎烈麵龐上留下,在將這一整句話說話的時候,炎烈忽然覺得自己的道心都在一瞬間變得透明了不少。
原本那被迷霧籠罩著的突破元嬰期的壁障也在這一刻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聽到炎烈的回答,靳風暗暗點頭,雖說自己這位徒弟的思想有些僵化,不過在其大義之上卻總歸是沒有走錯道路。
“你說的很對,一顆堅定的道心對修士來說確實是更為重要一些,而你知道為什麼在你想要拜我為師的時候我會顯得那麼猶豫嗎?”
這是靳風發出的第三句問話,所有的問句一層連著一層,就好像是不斷疊起的波浪一般向炎烈湧來。
麵對靳風的這一句問話,炎烈沒有回答,或者說即便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以一雙眼睛靜靜地望向靳風,眼眸之中同樣帶著疑惑之色。
“不收你並不是因為我不願收你為徒,而是因為在我看來像你這種修為已經達到了融合期境界的修士就算是放在其他門派之中也能夠隨便混個官職擔任,可以教導那些新入門的弟子,在自己的認識之中早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體係。”
“而你的體係與我相比無疑是有較大差距的,我怕在我在教導你的時候,運用的新理念與你原有的道心相衝突。如此以來的話,你跟著我,道行不僅不會有絲毫進步,反而會後退。不過聽了你剛才的言語我放心了,你這名弟子雖然迂腐,不過還有救。”靳風悠悠說道。
剛才這一陣話倒不是靳風自己在誇大,而都是他的真情實感,畢竟能夠在不知修真為何物的路途上走出這麼遠,甚至一度另辟蹊徑讓自己達到了元嬰期的修為,這就足以證明現在靳風走的與大多數人並不相同的路是對的,而他也確實有資格指導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