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陛下剛才的軍隊大多都是從各地征調過去,前往南部支援,但既然是支援,那就說明一點,這些士兵對於整個南部的地理環境並不清楚,所以地利這個東西絕不在我們這邊。所以萬不可輕易開戰,第二則是十大家族此刻正處在反叛的第一時間,整個軍隊的氣焰自然是高漲無疑,在這個時候和對方發生衝突那無異於就會和對方最強的力量相衝擊,這樣一來即便是我們的軍隊能夠勝,也不過是慘勝而已。”
深吸一口氣,靳風接著說出自己的結論,道:“排兵布陣講究章法,講究能夠用最小的損失來換取最大的利益,而若是此刻出戰的話,我軍絕對得不到最大程度上的利益,所以臣懇請陛下三思而行。”
那一瞬間,整個空間都陷入到了極致的沉默之中,帝王沒有說話,僅僅隻是以一雙虎目盯著靳風,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些東西出來,甚至可以說如果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人不是靳風,而是其他人的人話,那這個人無疑於已經在此刻就被其拖出去斬首,以振軍心了。
在兩軍交戰之際,最為忌諱的也就是說出一些不利於士兵作戰的話語,特別是類似於剛才靳風所說的那張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的話語。
可是靳風所說的真的喪氣話嗎?
其實不然,至少這一點帝王心中明白,靳風剛才所點出的東西都是他此刻真正要麵臨的問題所在,作為一個帝王,他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到這些東西,可是就算是他真正看見了又能怎麼辦?也不過是隻有硬著頭皮將這些人推出去而已,因此此刻的他必須要將士兵推出去,必須要借助這些士兵來遏製住對方囂張的氣焰,將對方的勢頭進行打壓,否則的話,這樣的一個叛軍會變得越發難以收拾。
所以此刻的東西對於他來說也不過都是一些無奈之舉而已,不得不為的東西就算是真的點明了又能有什麼呢?
目光放在靳風的身上,帝王吐了口濁氣,似乎是將心中所有的抑鬱都在如今這一瞬間給吐了出來一般,道:“愛卿既然知道這些東西,那想來也應該知道孤的無奈,並非是孤想要在此刻開戰,而是孤不得不在此刻有所表率,此刻這整個帝國之中有著無數雙眼睛看著孤,一旦孤退怯的話,那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在背後戳孤的脊梁骨,也不知道因此而損失多少的人心。”
“誠如愛卿你所說的那般,孤在天地人之中所占據的也不過就隻有人和而已,一旦連人和都丟失了,那孤就真的未戰而先敗三成了。”
聲音顯得無奈,甚至那往日俊逸的麵龐之上,如今也能夠看見幾道深深的凹痕,那是滿臉的皺紋,是因為這接連幾天來的變故讓帝王感受到心累。
這樣的感覺他已經不知道多久不曾感覺到過了,如果真的說有的話,那也就隻有當年和夫源一起從那些皇子的手中搶奪帝位的時候,也才有著這樣的激動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