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魔鬆首座,亦目不轉睛的看著藥缸內宮瀟瀟的變化,不敢有絲毫大意。
要知道,眼前可是一位有潛質成仙的絕世天驕,也代表著天魔洞的未來,絕不容有失。
然而,就在兩人滿懷希望的目光之中,那本該完全潰散的七彩毒驟然間化作七色光華,滲透在藥液內,使得半透明的藥液轉瞬間被染成了七彩之色。
“哢哢哢……”
藥液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冰封,化作一塊長寬高約有九尺的七彩堅冰,將宮瀟瀟重重疊疊的包裹在其中。
“不!”
蘇幕然眼神驟然冰冷了下來,眼窩內的希望也在同時冰消雪融。
“怎麼會這樣?”魔鬆首座拍案而起,詫異的盯著將宮瀟瀟重重冰封的七彩冰塊,猛然間,他好似想起了什麼,連忙將藥方取出一看,頓時皺眉,“藥方之內,似乎沒說會有任何異變,隻說將瀟瀟放入藥液後,七色玄花散劇毒自會消融……”
沒等魔鬆首座把話說完,隻聽“噗”的一聲,藥方無風自燃,隻見火焰糾纏著化為一道人影,朝兩人露出了陰冷的笑。
“別白費力氣了,我配製的藥液的確可以將七色玄花散的劇毒吸收,但卻會產生一種更為厲害的七彩寒毒,除非在我這裏拿到解藥,否則誰也救不了你族聖女。”
這道聲音很熟悉,蘇幕然隻聽到第一句話,便將之認出。
“神醫,沒想到你如此卑鄙,竟然對無冤無仇的瀟瀟下此狠手。”蘇幕然冷眼看著火焰糾纏而成的神醫,內心憤怒無比。
若非宮瀟瀟中毒加深,他早就想殺入神醫的小世界中,將其連同丹爐一並劈成粉碎。
“無冤無仇?”神醫冷笑,鄙夷的看著蘇幕然,道:“雖說本座不知道你這小鬼為何被種下焚天炎烙印卻還未隕落,但我卻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的雙眼此生都無法治愈,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好好考慮自己的後路。”
蘇幕然憤怒的握拳,盡力壓住心中的憤怒,骨爆聲劈啪作響。
“你什麼意思?”魔鬆首座聽出了端倪,“莫非,我們天魔洞與神醫有什麼誤會不成?”
“誤會?”神醫冷笑,道:“你們抓了本座的雙修道侶,這豈能是誤會?欲救你們的聖女,便帶著毒婆娘來神醫山穀前等候,若她有絲毫閃失,你們的聖女便沒救了。記住,你們隻有七日!”
語落,神醫仰天狂笑,“砰”的一聲炸開。
“狂妄!”
魔鬆首座從未受人威脅,憤怒的拍碎虛空,眼中盡是森寒的殺意,低喃道:“原來妖魔郡中赫赫有名的神醫,竟會是臭名昭著的毒婆娘的雙修道侶,果然,世事難料啊!”
魔鬆首座仰天長歎,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論毒,毒婆娘在妖魔郡中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論醫術,神醫同樣是妖魔郡中的第一。
這兩人一毒一醫皆在各自領域稱雄,此刻聯手施毒在宮瀟瀟身上,就算是道祖出手也無力回天。
“你們抓住了毒婆娘?”蘇幕然將目光從那團散開的火焰上移開。
魔鬆首座並未隱瞞,如實說道:“毒婆娘不過是普通的圓滿級大能,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半步天級高手,盡管這種修為可以在外稱霸,可對於我們天魔洞而言並不算什麼。早在她給瀟瀟下毒的當天夜裏,便被本座擒住。隻可惜,這婆娘硬氣的很,死活不肯給解藥。”
“原來如此!”蘇幕然暗暗點頭,歎道:“神醫也很不俗,竟能隱忍這麼久,等待天曜去那裏求取藥方,並在其中動了手腳。”
“誰能想到,名聲在外的神醫會是毒婆娘的雙修道侶,果真應驗了那句老話,知人知麵不知心!”魔鬆首座大感無奈。
“為今之計,便是盡快找到解藥,否則瀟瀟會很危險。”蘇幕然甚是焦急,他看了眼被七彩寒冰凍住的宮瀟瀟,隻覺得心如刀割。
“看來,除了以毒婆娘交換解藥外,別無他法了。”魔鬆首座憤恨,雖說他恨不得立刻斬殺被關在地牢的毒婆娘,可心中更希望能以她換取解藥。
畢竟,宮瀟瀟更重要。
“蘇道友,你且在這照看瀟瀟,本座這就去地牢押解毒婆娘。”魔鬆首座說完,腳步一邁,便要離開這間密室。
可就在這時,蘇幕然卻急促的喊道:“且慢!”
魔鬆首座一怔,回過頭,詫異的看向蘇幕然,隻見後者伸手指向那塊巨大的七彩堅冰,眼中有奇光閃爍。
“冰在融化……準確的說,是在朝內坍縮。”
蘇幕然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