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慕然坐在浩劍鋒頂,進入入定狀態。
他將這幾日觀看的浩劍宗劍譜整理了一遍,刨除其內的錯誤,將精華部分保留,經過一遍遍演練,總結出七種劍招。
第一種,乃結合了亂劍式的“破穴”劍法。
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專門對付穴道的劍招,一旦被擊中,輕則穴道破損,重則氣脈崩斷,元氣泄露
第二種,乃結合了身法千影步以及刺劍的“千裏奔襲”。
這一招重在以極快的速度奔襲至敵人周圍,結合刺劍擊中對手要害,十分霸道。
……
這七種劍法各有千秋,修煉至巔峰,可比擬九品靈術。
他又利用將近半個月時間逐步完善這些劍招,並在離開浩劍宗前,在演武場施展了一次。
整個浩劍宗上上下下看的如癡如醉,浩劍宗掌教等領悟了劍意之人,更是激動地熱淚盈眶。
當蘇慕然傳道受業結束時,其體內的兩枚劍道種子再次綻放光芒,照亮了小半邊天空。
待光芒收斂,蘇慕然已經帶著童生閔鈺、龍馬離開。
數日後,兩人一馬走到一片大漠深處。
夜幕下的沙漠甚是嚴寒,但蘇慕然點起了篝火,童生閔鈺靠在附近,倒也感覺不到嚴寒。
篝火上,正架著一條巨大的沙漠蝰蛇,龍馬笑嘻嘻的朝被剖開洗淨的腹腔內塞入香料,嫻熟的翻轉著,確保每一塊蛇肉都被烤的外焦裏嫩。
不遠處的一座沙丘上,範海升聞著陣陣肉香,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嘿嘿一笑,化作一名錦帽貂裘的富商模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過去。
“好香的肉,不知可否分我一點。”
蘇慕然抬頭看了眼這位看似陌生的中年男子,對上對方那雙似笑非笑,且隱隱透著一種熟悉感的眼睛,神色一愣。
下一刻,他認出中年男子,但並未點破。
因為,童生閔鈺已經用匕首割下一塊熟肉,遞了過去,脆生生的道:“伯伯您一個人走在沙漠裏,肯定很冷吧?”
化作中年富商模樣的範海升哈哈大笑,接過香味四溢的熟肉,捏了捏童生閔鈺的小臉,和氣的說:“不冷不冷,伯伯我身子骨好得很呢!”
閔鈺聽了這話,笑眯了雙眼,好似兩道明亮的月牙。
不多時,一名裹著麵紗、身姿婀娜的女子走了過來,嬌笑道:“喲,這大冷天的,也不請我吃點肉嗎?”
蘇慕然看了眼這名女子,滿臉愕然,暗道:“她怎麼也來了?”
天真無邪的童生閔鈺並沒有認出易容後的白雪,而是立即割下一塊熟肉,遞了過去。
白雪淺淺一笑,紅唇輕點童生閔鈺的額頭,讚道:“好一個乖巧的娃娃,謝謝,不過姐姐我不吃肉哦!”
聞言,蘇慕然猛地咽了口唾沫,心中道:“才怪!”
想當初,白雪被困在死星中心時,曾經吞噬過不知多少強者,造了累累殺戮。
如今,她竟能如此淡定的在童生閔鈺前說出這種話,正應驗了“心有多大,臉皮就有多厚”這番話。
就在這時,又有幾道身影走了過來。
為首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滿臉皺紋,在他身後,有五名美麗可人的侍女,以及一名星目劍眉的護衛。
“都來了?”
蘇慕然一拍額頭,暗道無奈。
“哎喲,小女娃,給我一口肉,可餓壞老頭子了。”老者支支吾吾的道。
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童生閔鈺立刻上前扶住他,指了指篝火旁的一根石柱,道:“老爺爺,您身子骨不好,快快坐下吧!”
“嘿嘿,小娃娃真乖!”老頭捏了捏童生閔鈺的臉,十分配合的坐在石柱上,借篝火取暖。
蘇慕然掃視周圍之人,不知他們為何要更換身份出現。
但看著其樂融融的眾人,以及臉上洋溢著真摯笑容的童生閔鈺,他心中的疑惑被一抹暖意取代。
“或許,是我考慮不周吧……”蘇慕然皺眉。
他回憶起當年途徑青雲星,遇見童生閔鈺的一幕,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的殘酷。
本來,童生閔鈺可以和她的娘親平靜的活著,可卻被他帶走,過上了顛沛流離的日子。
一年到這,他頓時覺得自己對不起這位愛徒。
突兀的,他鼻子一酸,童生閔鈺那張被篝火映紅的小臉漸漸模糊。
“哎,我到底是對是錯……”
他仰頭看著天上繁星,心中發出如此呐喊。
這一夜,他徹夜未眠,任由童生閔鈺枕著自己的大腿入睡。
在她身下,龍馬甘當肉墊,身上有縷縷暖氣散發,使得小家夥不至於被沙漠中的寒氣凍傷。
至於喬裝打扮後的星輝道君、範海升、白雪、仇核、欣然以及春夏秋冬四大侍女,也都一夜未眠,嘴角含笑的看著熟睡中的閔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