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盯著蘇慕然落幕的背影,搖搖頭道:“可惜了如此強大的神魂之力,沒想到堂堂一位四重天的青年天驕,竟會怯場,哎……”
木老眼中光芒閃爍,他盯著蘇慕然的背影,隻覺得此人心中仿佛毫無戰意,頓覺失望。
“罷了,是我看錯人了。”
木老移開目光,始終盯著一位身著青色蟒袍,不怒自威的灰發老者。
此人神魂之力浩瀚無際,已然達到五重天的絕巔,乃天火洲最強的陣道大宗師之一。
入場後的蘇慕然,總覺得自己體內的無畏之心不斷顫抖,好似遇到了毀滅之力,眼看著就要崩潰。
這一異動,連蘇慕然也無法控製,隻能深受其影響,心中生出了懼意。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怯場的表象。
忽然,易武正朗聲道:“此次陣道大比,是構建一座攻殺大陣,威力最強者便是第一,可獲得一個成熟大蟠桃。由於布陣所需時間較多,故而給各位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那足夠建造一座頂級大宗師殺陣了,若全力爆發,怕是能擊殺四重天的頂級強者。”木老輕捋長須,指點江山。
他雖不是陣道大宗師,可神魂之力強大,對陣道也有一定研究,勉強算是個大宗師,有指點江山的資格。
在他身旁,那名中年儒士微微頷首:“木老說的極是,頂級大宗師級大陣威力無窮,連我都難以抵擋,誰能在三個時辰內布置出這等殺陣,誰便能稱雄。”
就在兩人輕聲議論時,場上的各大宗師早已分開,找一個安靜之地,開始布置大陣。
參會的上百位陣法師皆邁入大宗師之列,幾乎都掌握了虛空凝陣之法,他們一手掐訣,一手並指成劍虛空刻畫,左右開弓,於虛空中留下一道道金燦燦的陣紋。
但很快,眾人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場中,竟有一人雙拳緊握的站在原地,好似受到什麼影響一般,沒有開始凝陣。
“奇怪,此人是怎麼回事,為何沒有動手?”
“或許,他是在醞釀,畢竟布陣時間長達三個時辰,有的陣法師習慣醞釀完成並經過推演後才開始布陣。”有人為蘇慕然找理由。
場中之人皆為大宗師,不存在無法布陣的問題。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需要醞釀一段時間才開始布陣。
二樓上,北霄斜坐在長椅上,眉頭微皺,盯著蘇慕然,心中甚是不解:“慕然老弟,你到底在做什麼……”
天火宮一行人中,周青掃視一圈後,目光落在一動不動的蘇慕然身上,詫異的問道:“此人到底在幹什麼,為何沒有凝陣?”
天火聖女盯著蘇慕然,總覺得此人十分神秘,看不出門道。
“我也不知,或許,是在心中推演大陣吧!畢竟,有的陣法師善於推演出最佳陣法,隨後才開始布陣。”
……
半柱香後,蘇慕然依然沒有動靜,而大多數人早已經刻畫出大陣框架。
一炷香後,蘇慕然仍然站在原地,身軀竟微微顫抖著。
周圍的大宗師,幾乎都完成了基礎框架的刻畫,詫異的掃了眼蘇慕然,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太狂妄了吧,他這是在放水?”
某位看客低聲嘲諷,他有一位長輩參加此次陣道大比,在他看來,蘇慕然還不動手,是看不起其他大宗師。
“不對,此人似乎在顫抖,莫非,他在害怕?”
在座的看客至少擁有蛻凡境修為,眼力不凡,豈能看不出蘇慕然微微顫抖的身軀?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他好似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木老看著蘇慕然,神色古怪。
樓上,北霄一隻手抓住千年梨花欄杆,緊咬著牙,暗道:“慕然老弟,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何還不出手?”
一晃眼,一個時辰過去了。
寄托眾望的李演大宗師早已凝聚出三根金色長矛,透著淩冽的殺意,好似能洞穿天界,令人渾身冰冷。
“是黃金三槍殺陣!”有人看出了門道,驚呼:“據說此陣乃大宗師一境的巔峰殺陣之一,一旦出擊,三根長矛分別鎖定修士的元神、道台、丹田,非至強者無法躲閃。”
“快看,碧落大宗師竟然在刻畫雷龍殺陣!”有人指著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驚歎連連。
這位名號為碧落的陣道大宗師雙手舞動,於虛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身前的一條長九尺九寸的雷龍被賦予了雷霆之力,令人心悸的雷暴氣息輻散開來。
“咦,你們看,那人怎麼還不刻畫大陣?”
有人指著蘇慕然,隻見他渾身顫抖,滿臉汗水,好似承受著如淵的痛苦。
“慕然老弟,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何還不刻陣?”
北霄眉宇間疑雲重重,兩手緊握欄杆,留下一行深深地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