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幾位隨從,也在飲過“蘇幕遮”的茶後,一個個精神百倍,隻覺從前喝過的茶都為差品,不願再喝。
臨別前,徐府主朝蘇慕然問道:“敢問先生名諱?”
“姓蘇,名慕然。”
“徐某謝過蘇先生!”
徐府主再三感謝,與隨從離開“蘇幕遮”,騎著那幾匹珍貴的千裏馬絕塵而去。
一晃眼,又過了八九個月。
從蘇慕然來到這個世俗界至今,已有一年時光。
“蘇幕遮”茶館的名號越來越響,此外,更出名的,卻是蘇慕然這位“畫作大師”的名號。
這座方圓萬裏的國度內,皆瘋傳“蘇大師”這一名號。
就連居廟堂之高的皇帝,也命人暗訪“蘇幕遮”茶館,但一無所獲。
對此,皇帝略微憤怒。
“好狂妄的人,竟敢連朕的人都不放在眼裏,莫不是想被殺頭?”
皇帝聽聞自己派出的人空手而回後,龍顏大怒。
“陛下,此人膽大包天,不如我們派人將其強擄而來?”台下,麵相陰柔的大內總管翹著蘭花指,尖聲厲氣的道。
“不可,蘇大師講究緣分,他拒絕陛下的的使者,但不代表拒絕陛下。”一名身披三品官服的中年儒士站了出來,解釋道:“徐某曾得到蘇大師的畫作,此人的畫蘊含極高意境,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寶,陛下的使者空手而回,說明他們與蘇大師無緣,但陛下未必與之無緣。若派人將之抓來,便會壞了其中的緣分。”
皇帝的目光落在徐府主身上,饒有興致的問道:“那麼徐愛卿認為,朕該如何行事呢?”
徐府主俯身道:“徐某無德無能教陛下如何行事,但微臣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愛卿放心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得隆恩大赦,徐府主鬆了口氣,道:“陛下大可微服私訪,以尋常百姓身份進入‘蘇幕遮’茶館,若陛下與蘇大師有緣,自會得到畫作。”
“豈有此理!”
那位大內總管翹著蘭花指指著徐府主,嬌喝道:“陛下乃萬龍之軀,尊貴無雙,豈有親自造訪之理?那個所謂的大師,莫不是真把自個當回事了?”
徐府主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大內總管,旋即答道:“徐某隻是給個建議,李公公何須動怒?是非決斷,當由陛下決定。”
“夠了,兩位愛卿不用爭執,既然外界都將這個蘇大師傳得神乎其神,朕就勉為其難的造訪一次,到時再看看情況。”
說罷,皇帝拂袖而去。
徐府主看得出來,皇帝怒了。
李公公瞪了眼徐府主,冷冷的道:“徐府主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尊貴的陛下,豈能隨意出宮?”
徐府主雖十分反感一手遮天、妖言惑眾的李公公,但還是控製心中的怒氣,沉聲道:“陛下金口已開,將會親自造訪蘇大師,李公公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麼?”
“哼,徐朗,別以為自己是太皇看重的人便如此無法無天,敢如此跟本總管說話,日後有的你好受!”李公公心中冷冷的罵道,瞪了一眼徐朗府主,猛地一甩拂塵,踱步而去。
徐朗搖搖頭,暗道:“看來,蘇大師將有大難,我得事先通知他。”
心中如是想著,他迅速離開皇宮,騎著千裏馬趕往“蘇幕遮”茶館所在的方向。
兩地相隔三千餘裏,他一路快馬加鞭,但還是太慢。
第二日夜,徐府主為了盡快趕到“蘇幕遮”,與幾位隨從趁著夜色出行。
然而,就在他們抵達一座山穀時,路上陡然升起一條鐵索攔住去路,幾人避閃不及,騎著馬撞了上去,紛紛重重跌落。
路邊的樹叢中,立刻殺出十幾名蒙麵人,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持著樸刀斬向徐朗府主。
“李公公的人?”
徐朗猜出了大概,“鏘”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與幾位隨從並肩而戰。
但黑衣人人多勢眾,即便幾人都是高手,但交戰不到十個回合,除了徐朗之外的幾名隨從皆被無情的斬殺。
“我要你們死!”
徐朗大怒,陡然間回憶起蘇慕然所賜的劍圖上的那把劍,腦中靈光一閃,一道淩冽的劍意自身上迸發,化作十幾道閃爍著熒光的劍氣分別斬向那些黑衣人。
“撕拉……”
僅僅一招,十幾位黑衣人便都被割斷咽喉斃命,就連徐朗府主,也被自己的強大實力驚住。
“怎麼會……”徐朗府主甚是驚駭,他感受著體內有強大的劍意流轉,豁然明悟:“原來,蘇大師的那副劍圖中,真有絕世武功!”
他深吸一口氣,將幾位隨從安葬,並將十幾位黑衣人的屍體妥善處理,馬不停蹄的趕往“蘇幕遮”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