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竟是為了大劫而來?
莫非,他早已知曉自己會被廟堂之上的那位盯上?
可是,他主動迎接大劫,又圖的什麼呢?
此次麵對的可是主宰億萬生命的帝王,稍有不慎便會被殺頭,他這麼做,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麼?
徐朗府主猜不透蘇慕然的心思,隻得站在身後,等待對方的答複。
過了片刻,蘇慕然緩緩轉身說:“徐府主請回吧,好好感悟騰雲圖,若你能悟出初成的騰雲意境,即便不能飛天遁地,也能身輕如燕,飛簷走壁不在話下。”
若是從前,徐朗府主或許會質疑,但自從他領悟初成劍意,一招擊殺十幾位頂尖武道殺手後,便對蘇慕然的話深信不疑。
他抱拳道謝,退了出去。
一晃眼,就過了半個月。
兩名不速之客,終究還是來到了“蘇幕遮”茶館中。
一個是頭戴玉冠,有帝王之相的中年男子,他星目劍眉,很是英俊,眉宇間透著睥睨天下之意,仿佛主宰四方的帝皇。
盡管他身穿一身尋常富貴人家便可用上的綢緞,可身上始終有股久居高位的氣質。
他一步入茶館內,便立即引來眾人的注意。
至於另一人,則是一個麵白如霜,一臉陰柔的絡腮胡男子。
此人眼中時刻閃爍著陰唳之光,令人感到膽寒。
茶館中不乏武道高手,他們的目光落在絡腮胡的白麵男子身上,便瞳孔一縮。
“好陰毒的內功氣息,此人怕是修行了什麼邪功!”
兩者的出現,並未引來蘇慕然的目光。
此時的他背對著兩者,倒背雙手,看著牆上的那幅《青年負劍圖》。
畫上,一名黑衣青年背負古劍,鋒銳的長劍稍稍出鞘,露出小半截鋒利的劍身,一股霸道的殺氣彌散開來,越是觀悟,便越會心悸。
兩人也看向那幅畫,皆感受到內部淩厲的劍意,整個人眼皮一跳,對蘇慕然的看法立即發生了改變。
起初,兩人都認為蘇慕然的名聲被人故意誇大,實際上隻與普通人相差無幾,但當他們看到畫卷後,卻敏銳的感覺到蘇慕然的不同尋常。
至於他到底哪方麵不尋常,兩者卻隻可意會,無法用言語形容。
頭戴玉冠的男子朝長須白麵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踏出一步,尖利刺耳的聲音響起:“你可是這家茶館的老板蘇慕然?我家主上對你的畫有點興趣,識趣的,立刻奉上十幾幅墨寶,否則休怪我動粗了。”
此言一出,滿場一片死寂。
就連恰好趕到此地的徐朗府主,在聽聞這番話後,也猛然大驚,暗道不妙。
“這李公公,莫非以為這是宮中?竟敢對蘇大師指手畫腳,大事不好!”
這段時間,徐朗府主感悟《騰雲圖》,昨日忽的領悟小成騰雲之意,果真能施展小騰雲術,腳下仿佛被兩朵白雲托著,身輕如燕,一步便可跨出數丈遠。
如今的他,可持續施展數個時辰的小騰雲術,一個時辰便可跑出百餘裏。
正因實力的突破,讓他對蘇慕然的敬畏更深。
他始終相信,蘇慕然是一位掌握著可怕力量的神秘天人。
李公公雖修有頂級武功《玄冥真訣》,一手冰寒毒掌十分可怕,但未必是蘇慕然的對手。他這麼對蘇慕然吆喝,怕是會引來後者的怒火。
即便蘇慕然不在乎,可周圍那些茶客,或許會有人出手。
果不其然,就在李公公說完這番話後,現場經過一段時間的沉寂後,一名頭戴鬥笠的男子站了出來,他一隻手按在刀柄上,冷冷的盯著李公公,沉聲道:“蘇大師對我浪刀客有恩,你對他不敬,便是對我們江湖人士的挑釁,我要你向蘇大師道歉。”
“什麼,我沒聽錯吧?”
李公公挖了挖耳朵,皺鼻瞪了眼浪刀客,譏笑道:“你們江湖人士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也配讓我道歉?何況,我何須道歉?”
“狂妄!”
浪刀客豁然拔出長刀,指著李公公喝道:“你不道歉,那便吃我一刀長長記性。”
“浪花朵朵!”
浪刀客嗬斥一聲,長刀顫鳴,一道道水花狀氣流外泄,仿佛擁有靈性,快速斬向李公公的胸膛。
“敢對我出手,我要你命!”
李公公猙獰一笑,雙手成爪,五指間豁然染上淡黑色的玄冰氣流,如金剛爪般摧枯拉朽的撕碎浪劍客的刀氣,並抓在其長刀上。
隨著李公公猛地用力,長刀“哢擦”一聲破碎,勁氣倒卷之下,浪刀客被擊中胸膛,身軀劇震,倒飛出去。
他落在地上,砸碎了沿途的桌椅,“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臉白如霜,嘴唇發黑,猶如中了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