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歲月如流,什麼都會過去,但總有些東西發生了就不能抹煞。
我跟馬婷一起坐在咖啡廳裏,喝著甜中帶苦的咖啡,感覺臉上還火辣辣的疼,那一巴掌是這麼的狠。
馬婷已經變得冷靜下來,在她問出那一句我有沒有跟方晚秋做愛過,繼而在我茫然的搖頭之後,馬婷就冷靜了下來,一語不發的把我帶到了咖啡廳裏。
這裏環境優雅安靜,光線不算明亮,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將我臉上的火辣掌印給遮掩住。
我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眼對麵端坐在那優雅著用勺子攪動咖啡的馬婷,想了想之後,還是沒敢說話。從那一巴掌的問題之後到現在,馬婷一語不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心裏的那種患得患失之間徘徊的感覺真的很煎熬。
“說吧,繼續說,把我不知道的事情都跟我說說吧。”馬婷捏著勺子順手扔在旁邊,身體向後倚靠在椅子靠背上,然後抬起看著我。
原本我正看著她,在她抬頭跟我視線碰在一起的時候,我瞬間就把眼神轉移到了別處。
馬婷現在的表情是平靜,但是我不知道今晚的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在我思索了很久之後,我還是打算選擇性的將我家包括我跟方晚秋之間的關係都跟她說個明白,選擇性的說個明白。
接下來我整理著思緒開始說了起來,輕聲的傾述,一旦說起話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竟然有這麼多的話語,就好像憋屈了很久很久,這一次總算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馬婷隻是靜靜的聽著,慢慢的隨著我的話語表情也開始出現了變化,我沒有說出我跟方晚秋之間親密的舉止,隻是將心中的感覺還有有關王通與黃明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也隱瞞了有關那個筆記本的事情,基本上其餘的都說了。
在她聽到我說出黃明江的事情時,馬婷露出奇怪的神色,當聽到我說起王通的事情時,又露出震驚的表情,總之隨著我的話語說完之後,馬婷好像陷入了沉思中,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開口。
我沒敢吱聲,時不時偷看她一眼。
在我端起變溫的咖啡又喝了一口之後,馬婷終於恢複了清醒。
修長美麗的雙眼看著我,眼神中帶著感慨與複雜,清麗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孫誠,聽說過被剪掉尾巴的猴子的故事嗎?
把猴子一次一隻的放進一個很大的籠子裏,在每隻猴子放進去時都要被剪掉一小段尾巴,剪掉尾巴是很痛的,但每隻猴子都隻能忍受著這種痛苦,因為它們無力反抗。
隻到有一天,一隻猴子被科學家放進籠子時卻沒有被剪掉尾巴,隨後科學家又放進籠子一把剪刀。先進來的猴子們沸騰了,它們都注視著這隻後來的猴子,終於它們七手八腳的按住了這隻猴子,用剪刀剪掉了這隻猴子的一段尾巴,然後在這隻猴子的慘叫聲中滿意的散開了。
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不知道我說的這些事情跟這個不知所謂的猴子又有什麼關係,但是隱隱的感覺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麼意思。
沒等我發問,馬婷隻是看著我的疑惑眼神,不等我開口就繼續向我說了起來:“這個社會,都在把人逼的去向錢看,所有出發點都以利益和現實為基礎,一切的一切。
你是不是感覺不論是那個心裏扭曲的王通還是那個黃明江,包括你的父親,其實最初的開始,他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至少有自己的思想和底線。
可是就跟光與暗的關係一樣,這個世界也是,越是明亮的地方,背後的黑暗就越深,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當眼裏隻有黑暗,選擇性的看不到很多光明,那最終心理就會被扭曲,或者對自己之前的堅持產生自我疑惑和否定,然後一旦自己的信念消失,那樣的話不論人變得多瘋狂都可能成為現實。
你不感覺這就跟那些麻木的猴子一樣嗎?王通想起你爸的時候,看到你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斷尾的猴子看到了一個長著尾巴的猴子,會觸及它內心的焦慮與罪惡感,怎麼處理這種情況?那就主動去幹掉那根尾巴,這樣大家都變成一樣了,沒有誰比誰罪惡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