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樣的果,我感覺這世間一切都有定數。而我此時這種情況,也都是自找的。
眼前的漫天白雪隻有站在高處才能完全的欣賞,這一種壓抑辦的美好,或許因為太多純白的原因,看起來竟然還會有種灰蒙蒙的感覺。
或許因為大雪的匆忙,這個不知名的寫字樓頂層就這麼被我輕易上來了。
我甚至站在隻要大腿高的圍欄邊緣去俯視著這片天地的大雪。
雪在肆意飛舞,伴隨著如刀般的寒風,年都過完了,為什麼還會這麼的冰冷?大雪也一直下個不停,難道是天空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淚了嗎?
我跟一個傻子一樣站在樓頂邊緣,似乎自己都快變成了一個雪人。
原本以為心痛到無法呼吸這句話充滿了矯情,可是真到了那種地步之後,才真的感覺到到底有多痛,痛過現在站在雪堆中已經有些麻木刺痛的雙腳。
或許,自己真的是無能懦弱,我站在這裏許久了,或許五分鍾,或許半小時,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論站在這裏多久,心中那份麵對死亡的恐懼和求生的渴望還是不斷的阻攔著我剛才的強烈想法。
懦夫!真的很窩囊廢!
摸索著煙,彎腰俯身,在打開打火機的時候我用另一隻手在努力的圍著火苗不至於被大風撲滅,過幾次之後才把火點著了。
站在這高樓頂端,在漫天大雪中欣賞這座城市,我什麼時候有了這種閑情雅致。
也許這根煙之後,真的是我跳下去的時候了,一了百了,而且我也在不斷的糾結與掙紮中,感覺未來已經沒有了未來。或許這種解脫也不錯。
努力的抽著煙,想要牢記生命中疑是最後時刻的美好。
美好?我的美好在哪裏?從上來之後我由失魂落魄就變得劇烈的矛盾與糾結著。
美好?或許就是那個彎月般的美麗眼睛,還有那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揚吧,這已經是這短短時間裏無數次的畫麵了。
擁有這種想法,我寧願自己是一個懦夫和窩囊廢,而不是希望自己在最後的時刻再去想那個女人,我的後媽,讓我萬劫不複之下還在不斷去思念著她的那個女人。
躲在某一時間,想念一段時光的掌紋,躲在某一地點,想念一個站在來路也站在去路的,讓我牽掛的女人。寂寞的人總是記住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正如我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她!
一根煙在寒風中總是抽的飛快,我把煙頭扔掉,向前方又邁出了一步,我的大腿緊緊貼在冰冷的圍欄上,我前傾著身體向下看著,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伴隨著這片蒼白的雪,讓我感覺更加絕望。
跟雪花一起飛揚!或許真的很美。
我不斷的在堅定著我的信念,同時恐懼和猶豫的心裏也在慢慢的改變著,我變得躍躍欲試起來,甚至在腦子裏幻想著自己身在高空中向下飄落的快感。
冰冷的身體猛然間的顫抖了一下,並不是因為寒冷。
我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中,忍不住的長舒了一口氣,從兜裏摸出手機來,看著上邊顯示的號碼,那麼的熟悉,熟悉到我已經能夠下意識的背出來。
長久的鈴聲響過,最終我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孫誠,你還沒回來嗎?外邊下了好大的雪,我看天氣預報說有暴雪,好像還要做什麼災害防護之類的,挺厲害的,你趕緊回來吧。現在外邊都打不到車了。”電話接通之後,在那一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動聽,這個聲音似乎刻印在了我的內心深處。
心裏升起了一種難以麵對一切的情緒,我有些煩躁不安,忍不住的想電話那頭的她說著:“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聲音跟眼前冰冷的雪花一樣,雪把整個城市包裹,我冰冷的聲音將我的內心閉合,重新緊緊包裹。
可是明明就還是舍不得,為什麼還要裝作不在乎?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手機的那一邊,像是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語,用這種語氣來說,變得安靜了幾秒鍾。
這段時間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我以為等到世界末日的時候,那邊的聲音繼續響起,令我難受悲傷的是這個聲音沒有生氣,沒有任何情緒,依舊是這麼的溫柔動聽:“你在哪?還在馬婷那裏嗎?要不我去接你吧,現在外邊的雪下得真的挺大的。”
“我知道下得很大,我正在賞雪呢,挺美的。你是不是傻了?你怎麼接我?”我回答了一句之後,有人不主動 抱怨著方晚秋,似乎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可是我明明知道這種情緒隻是我轉移責任轉移自己內心痛苦的一種方式,很不負責的方式。
“我走著去接你!我可以在路上跟你說話,也可以給你聊天啊,省的下這麼大的雪你回來的路上無聊,而且我害怕你害怕,所以想陪陪你。
你跟馬婷這一次見麵或許,或許感覺會很不好,我就想著你的心情會很糟糕,我在你身邊也可以安慰一下你,讓你的心裏舒服一些的。
對了孫誠,剛才我看著雪剛下來的時候,我跑出去買了些零食點心,還有幾個柑橘,我看著很不錯,不過我還沒有吃,等著你回來的時候咱們一起吃呢。之前的時候你不是挺喜歡吃柑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