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依舊在飄。
她將衣服收攏了一些,使勁朝通紅的小手哈著熱氣,一會兒望著那扇沉重的鐵門,一會兒又看上一眼時間,望眼欲穿。
“吱——”
看守所的大門發出冗長的開門聲,許相思驀地地看過去。
麵容冷峻的男人緩步走出來,肩上披著黑色的大衣,發梢下,眉間沾著幾片潔白的雪,愈顯的清冷了。
“阿墨!”許相思驚喜地叫。
冷墨見到了她,眉梢微微舒展,單薄的唇角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弧度。
許相思匆匆小跑過去,撲進了男人溫暖的懷中。
“阿墨,我來接你回家了。”
“嗯。”
“我好想你,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冷墨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薄唇在她耳畔伴著熱息吐出少有的溫柔。
“我也是。”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哦?”冷墨挑了挑眉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從懷中取出的東西。
是一條灰格子圍巾。
許相思笑著,為眼前的男人將圍巾戴上。
隻可惜,她個子嬌小,而冷墨又過於高挑,即便她已經努力地踮起腳尖,還是有些吃力。
冷墨忍住笑,微微向她傾身,這才順利地戴上了圍巾。
“我說過,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圍巾就能織好了,你看,我沒有食言吧?!”她興致勃勃地說,似乎還挺得意。
冷墨垂眸看著那圍巾,忽地問,“你覺得好看麼?”
“當然了,我親手織的,還能不好看嗎?”
冷墨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那稀稀落落的針腳,還有一些完全沒有處理幹淨的線頭,覺得有些好笑。
這小東西,做菜難吃就罷了,就連織了幾個月才織出來的圍巾,質量都這樣差。
不過,戴上了,卻讓人感到莫名地溫暖。
“老公……你看,我都送了你禮物了,你是不是也得送我點兒什麼?”
許相思賊兮兮地笑著,語氣忽然甜的發膩,向男人攤開了小手,完全是一副索取的樣子。
“想要禮物?”冷墨似笑非笑地問。
“嗯!最近呀,我看上了一條蒂芙尼剛出的……唔!”
男人單薄的唇,就那樣毫無防備地貼上來,有些微涼。
她倏地睜大了一雙鹿眼,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臉龐近在咫尺,他雙目微闔,氣息炙熱如火。
雪下的那麼認真,他吻的也很認真。
落雪中,二人緊密地擁吻,頭發,肩上,很快積壓了厚厚地一層,可二人卻全然不顧。
“咳咳!”
一道提醒地咳嗽聲傳來,二人這才分開。
黑子半開玩笑地說,“老板,夫人,我說您二位分開也沒幾天啊,就膩歪成這樣?好歹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吧?”
“你呀,活該!”許相思俏皮地向他吐了吐小舌頭,倒是把黑子氣得不輕。
“好了,我們回家。”冷墨說。
“嗯,回家!”許相思親昵地挽住男人的手,又把鑰匙丟出去,“黑子,你來開車。”
“憑啥我開車啊?”
“要你開你就開,哪兒那麼多廢話?”許相思不悅地剜了他一眼。
“……得得得,我開。”
邁巴赫緩緩地行駛在路上,黑子朝後視鏡看了一眼,一臉的生無可戀。
現在,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給挖出去,把耳朵也給堵起來才好!
隻見後排,一片旖旎溫存的氣氛,許相思與冷墨擁吻著,似乎怎麼都吻不夠。
“不來了不來了……”
許相思鬆開了男人,臉頰通紅,喘著粗氣說,“我快出不來氣兒了。”
冷墨緩緩抬手,拇指拭過唇角,那一絲淡淡的弧度,竟透著幾分邪魅。
“這就不行了?許相思,這接吻的功夫,你還得練練。”
“我才不要呢!”她漲紅了臉,又有些不服輸地說,“再說,誰說我不行了?”
“哦?那就再來。”
“啊我不要……唔……不!”
“我說你們倆到底還有完沒完啦!我受夠啦!”
黑子崩潰的嚎叫聲透過車廂,在落雪的街上回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