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出城可以理解，但為什麼連學院也不讓我回了？”李辰詫異道。
李婕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過段時間，家裏很有可能還會派人來。我建議你盡量不要和那些人接觸，不大好。”
懂了，這是怕自己被李閥其他人找麻煩。
李辰特和善的點了點頭，笑嘻嘻的湊上去，道：“姐，是不是其他人沒有你好說話呀。”
李婕往側邊避開兩步，還是不大習慣被李辰貼那麼近，道：“不是好不好說話的問題。這次來的人中，大多是支脈的。”
李婕頓了頓，抬頭看著李辰，道：“你清楚我們兩脈的關係。如今是我父親掌權，那些旁係支脈的人，為了表忠心，揣測上意，很可能會擅自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以我的身份……不好幫你說話。”
“行，那我離他們遠點，惹不起我躲得起。”李辰很光棍的點了點頭。
“……抱歉。”李婕沉默了很久，忽然說出這麼兩個字。
李辰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摟住李婕的肩膀，就像是摟媳婦似的，道：“姐，這事情沒啥好抱歉的，成王敗寇嘛，該懂的我都懂。”
李婕抿了抿嘴，掙開李辰的手，低聲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
“走啥呀，我說過要請你吃飯的吧！”李辰拉著李婕就要往裏走。
李婕想點頭，卻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臉色莫名的出現了一些茫然，繼而又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先走了。”
劍光頓起，瞬間遠去。
李辰揉了揉額頭，輕輕歎了口氣，道：“天賦真的很不錯，可惜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便還你個自由吧。”
……
李婕遊蕩在空中，心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在迷茫什麼，但總覺得自從來到了香城，自己似乎丟了一些東西。這些日子，她努力的完成任務，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擠壓的滿滿當當，但心中的那份空落，卻是怎麼都填滿不了。
腦海中總是會莫名浮現起初遇李辰時的那個場景，以及那些對話。
“你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你就不擔心我真動手直接把你殺了？”
“怕，怎麼不怕？從我懂事起，我就一直在怕。所以待在李家的二十年，我什麼也不敢做。走出香城之後，任人欺辱，我也不敢反抗。隻是時間久了，怕了二十多年，覺得總該有個了斷。這麼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不就一死嘛？”
這些話不斷在她腦海中重複，一遍又一遍，似是用錘子牢牢雕刻在他的腦海中。與之對應的，是李辰說出這些話時，那種灑脫無謂，又帶著些倔強的態度。李婕總是會莫名覺得有些心疼。
成王敗寇，李辰說的很對。以往李婕也是這麼想的，巨閥內的權力傾軋太常見了，無非就是成王敗寇四個字，有什麼好抱歉的。如果當時輸的是李斯年，那李婕今天下場絕對會比李辰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