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張鐵山的節湊被柳盼聰的電話打亂了.
原來,聽說張鐵山回家了,還在鎮醫院當了坐堂醫生,正在湊錢準備動手術的邱樺不顧主治醫生的阻攔,愣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眼下,邱樺已經求上門來,說無論如何也要你出手相救,哪怕是給你跪下道歉也行。”柳盼聰歎氣道,“小山,我知道你是個倔脾氣,但大家好歹是鄉裏鄉親,如果你真有那個能力,媽希望你救一救她,當然了,如果你真不願意,媽也不勉強你。”
張鐵山權衡再三,感覺老媽說得有道理,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大家肯定會說自己不近人情,到時候老媽也不好做人。
無奈之下,張鐵山隻得把情況和小麗說了下,小麗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找到先前那個三哥,讓他用摩的送張鐵山二人回去。
之前,張鐵山猜測通往鎮上的機耕道坑窪難走,但真的坐上摩的時,才發現不隻是坑窪難走的問題,路途還非常遙遠,一路顛簸中,還差點掉下車來。
看到這種情況,尤韻擔心道:“柳仲秋的病那麼重,若送到鎮醫院去的話,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嗎?”
三哥道:“沒事的,我們不讓他坐車,而是用擔架抬。”
尤韻咋舌道:“那得走多久才啊?”
三哥道:“天不亮就走的話,起碼要到晚上才能到。”
張鐵山道:“那你們平時不趕集嗎?”
三哥笑道:“我們附近有集市啊,隻不過是小集市,沒鎮上那麼熱鬧,若真有什麼事情去鎮上,都是搭摩的,隻是價錢有點貴,跑一趟要30塊錢。”
張鐵山試探道:“我從地圖上看,筆架村離鎮上也不遠啊,走黑竹溝半天就到了。”
三哥支吾道:“聽說黑竹溝有毒蛇猛獸,沒人敢走的,你們以後來筆架村,也別走那條路,很危險的。”
張鐵山又試探了幾句,見他口風很緊,也就不再問了。
快吃晚飯的時候,摩的到了鎮醫院,三哥死活不收車費,但張鐵山還是塞了一百塊錢給他。
隨後,二人到了中醫門診,張鐵山看了下艾利的情況,問道:“媽,她今天沒什麼異常反應吧?”
“沒有。”見兒子回來了,柳盼聰很是欣慰,“我今天一直盯著呢,她除了發燒貪睡外,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不過……”
“不過什麼?”
柳盼聰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說道:“那個趙教授今天來了一次,問了許多問題,好像是猜到了什麼。”
張鐵山一蹙眉,對蒙韋蓮道:“我們要回家一趟,你今晚留在這裏盯著,有什麼問題及時通知我。”
“好的。”蒙韋蓮點了點頭。
張鐵山再不多說,和老媽趕回家中,見邱樺母女果然賴賬在診室裏,其他還有一些親戚和左鄰右舍,看那架勢,好像是來給邱樺求情的。
一進門,張鐵山就冷笑道:“你們不是說我不學無術嗎,還來找我幹嘛?”
“兒子,有話好好說嘛。”張梓良象征性的說了張鐵山一句,又打圓場道,“快吃晚飯了,有什麼事等吃了晚飯再說。”
張鐵山哼了一聲,就準備回屋洗澡換衣服,不料,邱樺的母親劉明玉不顧臉麵,當著眾人的麵,噗通一聲跪在張鐵山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小山,之前是我不對,我給你跪下道歉,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邱樺啊!”
張鐵山並沒有攙扶她,隻是道:“我不是說了嗎,邱樺的腫瘤是良性的,隻要動手術摘除就可以了,那你們還會來找我幹什麼?”
劉明玉紅著臉道:“我……我們拿不出那麼多手術費,而且,醫生也說了,做手術是有風險的,加上,這腫瘤長的不是地方,若動手術摘除的話,會失去生育能力的!”
“是啊是啊!”左鄰右舍和邱家的親戚都道,“現在的醫院沒病還弄出病來呢,這有病的話,那還不往死裏坑啊!”
“小山,看在鄉裏鄉親的份上,你就救救邱樺吧,至於醫藥費,我們也不會少你的,要多少,你說個數,那怕砸鍋賣鐵,我們也會給你的。”
七嘴八舌中,眾人也算給足了張鐵山麵子,加上劉明玉都當眾下跪了,張鐵山也不好太過分,就道:“其實,之前我也就說說而已,也沒多大把握,等吃過飯我再給她檢查一下再說吧!”
“好好好……”見張鐵山答應了,眾人高興壞了。柳盼聰還假惺惺道,“那你們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吃?”
“吃了吃了,都吃了。”眾人也知道柳盼聰隻是一句客套話,哪怕真想請他們吃飯,飯菜也不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