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過路邊林蔭道時,張鐵山看見那個山羊胡算命先生居然還在嘰嘰咕咕咒罵,心裏還想,難道這家夥又被誰敲詐了?
於是走上前去,戲謔道:“大叔,你在罵誰呀?”他並不知道,這山羊胡罵的正是自己,要不然早就一耳刮子扇過去了。
“啊,你……你怎麼又回來了……我,我告你,我可沒錢了,真的沒錢了,我今天還一個生意都沒做呢!”山羊胡忐忑的望著張鐵山,擔心的想:這家夥不會聽見我罵他吧?
“哈哈,我不是問你要錢的,而是有事情問你。”張鐵山看這山羊胡好欺負,加上林蔭道就在狗肉店前麵,想必山羊胡常年在這裏坑蒙拐騙,應該很了解狗肉店的老板娘。
“什麼事兒?”見張鐵山不像找麻煩的樣子,欺軟怕惡的山羊胡放心不少。
張鐵山讓二女找個地方坐一會,自己則坐在山羊胡旁邊,問道:“你認識狗肉店的那對夫妻嗎?”
山羊胡神色一變,眼中露出隱忍的恨意,好奇道:“你問他們幹嘛?”
張鐵山胡捏道:“先前,我們不是在他們那裏吃了狗肉嗎,擔心有點不衛生,所以問問。”
“現在才知道不衛生了,早幹嘛去了?”山羊胡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恐嚇道,“我還不怕告訴你,他們的狗肉沒把你毒死,已經算你們運氣好了!”
張鐵山蹙眉道:“怎麼說的?”
山羊胡前後看了看,小聲道:“我告訴你個秘密,以前,我也是給他們送狗肉的販子,那麼,你知道我的狗肉是從哪兒來的嗎?”
張鐵山搖了搖頭。
“偷的!”山羊胡壓低聲音,賊兮兮道,“你知道我的狗肉是怎麼偷來的嗎?”
張鐵山還是搖頭,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聽聽山羊胡到底想說什麼。
山羊胡道:“是用毒針殺死的,毒針離是一種劇毒無比的毒藥,名叫十步倒,隻要狗中了毒針,最多十步就會倒地身亡!”
張鐵山假裝臉色大變:“那這個肉還能吃嗎?”
“當然不能吃啦。”山羊胡歎了口氣,“這種有毒的狗肉,當時吃下去是不會中毒的,毒素隻會潛伏在體內,要過幾年或者十幾年才會發作,嚴重的,甚至會引發癌症!”
張鐵山怒斥道:“那你還用毒針殺狗,就不怕斷子絕孫嗎?”
“我就良心發現,金盆洗手了啊!”山羊胡幹笑道,“再說,我也沒老婆,早就斷子絕孫嘍!”
張鐵山微眯雙眼:“你不是和那對夫妻有仇吧?”
“的確有仇。”山羊胡也不隱瞞,把自己怎麼給狗肉注水,怎麼被暴打一頓的事說了,最後心悸道,“我告訴你,那潑婦不但凶殘狠毒,還殺過人呢!”
張鐵山渾身一震:“你怎麼知道她殺過人?”
“我親眼所見啊!”山羊胡煞有其事道,“你聽說過翁岺慘案嗎?”
張鐵山一愣,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這山羊胡看見了狗肉店老板娘殺死翁岺?嘴上卻道:“當然聽說過,怎麼,難道翁岺慘案的凶手是狗肉店的老板娘?”
“我若是你恐怕也不會相信 ,但我敢肯定她就是凶手!”
張鐵山嚴肅道:“有何證據?”
山羊胡看了看張鐵山,問道:“你們是外地人吧?”
“是啊,我們是江南來的,到益州走親戚。”
“那就好。”山羊胡似乎放心不少,對著張鐵山的耳朵道,“案發那天下著大雨,天還沒亮的時候,我騎著三輪車準備去鄉下偷狗,正好看見那潑婦也騎著三輪車出來,好像是去買菜的樣子,因為三個月前她把我打了個半死,我恨他入骨,就想尾隨偷襲她,卻發現,他騎著三輪車居然沒去菜市場,而是直接去了七眼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