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頭,有一座新蓋的二層小洋樓,那就是衛生所所長吳啟山的家。
吳啟山是醫學世家,他們這輩,就屬他混得最次,在村衛生所當個所長,他的堂兄堂弟們,好幾個都是省城縣城醫院裏的主任醫師。
不過,再怎麼說,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吳啟山在家族裏麵混的再怎麼不好,也比村裏那些世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強。
村裏除了王占奎以外,就屬這吳啟山最有錢了,他與村長周萬財的私交甚秘,兩家還定了娃娃親。
要不是周國權鬧出這一檔子事兒,吳啟山已經把獨女吳悠悠嫁到周家了。
因為這件事兒,吳啟山與周萬財的關係疏遠了不少。
“老吳,國權那件事兒是我們老周家對不住你們家,這不我親自來登門謝罪來了。”周萬財把手裏提拎的東西放在地上,滿臉堆笑道。
吳啟山冷冷道:“東西放這兒,你可以走了。”
周萬財還沒開口嘮正題兒,吳啟山就下了逐客令,這時,吳悠悠從裏麵走了出來,瞪了吳啟山一眼,說道:
“爹,你怎麼能這麼對周叔呢?我相信那件事兒跟國權哥沒有關係,一定是葉凡那窮小子陷害的,還有昨天晚上我去診所質問蘇欣悅了,她說她與國權哥是清白了,還說國權哥心裏隻有我一個人!”
“反正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決定等國權哥出來,就跟他結婚!”
吳啟山鼻子差點沒氣歪,指著不爭氣的女兒,想要開口罵幾句,卻終是沒有開口,重重的歎了口氣:
“真是孽緣啊,孽緣啊!”
周萬財見吳悠悠站在自己這一邊,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給吳啟山吃了一顆定心丸:“老吳,你看兩個孩子你情我願的,咱們當老人的就不要再瞎摻和了,國權那邊我已經讓國光在縣裏疏通了,用不了一年,就能出來。”
吳啟山知道周萬財的大兒子在縣裏很有勢力,周萬財的話多半不會撒謊,一年的時間,他女兒還等得起,心裏也就好受多了。
周萬財看了一眼吳悠悠,欲言又止。
吳啟山知道他有事兒想找他商量,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就開口道:“悠悠,你去裏屋陪你媽看電視去,我與你周叔有點事情要談。”
“那周叔,我先進去了,你和我爹聊。”吳悠悠與周萬財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裏屋。
周萬財見吳悠悠走了,便把今天在山上發生的事兒,與吳啟山講了一遍。
“老吳,你說我這病還有沒有得治了?”
吳啟山搖頭道:“不好說,你這是驚嚇過度,導致神經紊亂,陽氣不舉,這個不太好治。”
周萬財聞言,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地,嘴唇翕動道:“難道我周萬財這輩子就這麼完了?”
吳啟山行醫多年,見過類似的病例不計其數,但是真正治好的寥寥無幾。
周萬財見吳啟山都沒有辦法了,哭喪個臉,垂頭喪氣道:“早知道山神的傳說是真的,打死我也不敢冒犯神靈啊!”
吳啟山嗤笑一聲,道:“周老弟,我不是說你,這山上哪有什麼山神,你一定是讓人給捉弄了!今天上午我聽衛生所的蘇欣悅說,葉凡那小子今天也上山了,走的方麵正是龍灣泉那邊,你說會不會是他在假裝山神捉弄你?!”
“什麼?!”
周萬財一聽葉凡今天也上山了,而且很可能也去了龍灣泉,這讓他頓時響起了山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