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趕緊拿把刀給我。”
正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唐嬸娘那甜亮的嗓音傳來,隻見她手裏也拎著一隻老母雞,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屁孩。
她見樊石氏還沒動,自己先看到了一邊的鐮刀,二話不說操刀就一刀將手裏的老母雞給送上路去了,然後丟下老母雞在一邊朝廚房走去:“翠兒,我去燒水燙雞,你不用管我,你們聊吧。”
“初荷姐姐,你在做什麼呀?”肖梨花走到樊初荷身邊,肖斌自己跑去和樊家三兄弟玩去了,那和老二家熟絡的模樣,比起和自己家的兩個堂哥堂姐還要熱乎。
樊石氏對樊陳氏道:“大嫂,你也看到了,立夏她唐嬸娘已經殺了一隻老母雞了,你的這隻還是留著給柳昊補身體要緊,我去給她燒火去,等立夏好了,我再帶著她來謝謝大伯娘。”
說完不給樊陳氏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往廚房鑽,留下一臉尷尬的樊陳氏。
“娘,既然立夏今日已經有雞湯喝,你把這老母雞放下,讓二嬸想什麼時候殺就什麼時候殺不就好了。”樊畫眉不忍心看著自己母親為難,於是出言提醒她。
樊陳氏被樊畫眉提醒,這才化去臉上的尷尬,像個沒事人一樣對樊大山道:“二弟,你拿個籠子來將這老母雞養著吧,改日再殺就是了。”
但是心裏卻記恨上了唐嬸娘,早不來晚不來,還故意來拆台子。
樊大山見樊陳氏今日異常的大方,心裏又不自覺想起以前翠兒坐月子時的鬧心事來,他接過老母雞放進了自家雞籠子裏,嘴裏謝過了樊陳氏。
樊陳氏見目的達到了,便將兩個孩子留下,自己回家去了。
“柳昊,你趕緊回去讀書吧,等立夏醒了再來看她就行,你留在這裏也沒什麼幫助,今年的秀才,一定要加油。”樊老頭子對著樊柳昊說,對於樊柳昊這個大孫子,他是一萬個滿意的。
樊柳昊此人生的白白淨淨,一點也和莊稼人扯不上邊,反而更像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一般,由於常年在屋中讀書,所以皮膚白得有點不正常,有點病態白的那種感覺,而且由於他不出門和村裏其他人玩,所以對於交際這種東西,他是一點也不會。
所以聽爺爺這麼一說,他趕緊的回自己家去了,樊大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暗自搖頭,書讀得再好有什麼用,隻知道讀書,其餘一概不會,這大哥不管自己的孩子,任由大嫂將孩子給教成了這樣!偏偏他的爹娘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
廚房裏,火已經燒著了,樊石氏坐在灶前笑著對唐嬸娘道:“你來的真是時候,救了我一場,不然我和她大眼瞪小眼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唐嬸娘也笑著:“你那個大嫂,上次立夏受傷沒見她有所表示,這一次,居然舍得拎一個那麼肥的老母雞過來,我估計多半是有所圖。”
樊石氏點頭:“我剛才也是這麼想的,讓她拿出一隻幾年的老母雞,還不像要她的命?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愛占便宜的人,這一次也不知道她心裏打什麼算盤。”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現在你們家日子好過了,她那勢利眼可不就是這麼勢利?總之你要多防備著就好了。”
樊石氏也隻能皺眉,攤上這麼個大嫂,她又能怎麼辦呢,好在分了家,不用看她臉色就是了。
樊畫眉進屋去看了樊立夏,坐在床邊,隻見樊立夏睡得額頭上都是汗,她拿起一邊的扇子輕輕地給她扇著,當初立夏瘦瘦小小的,麵黃肌瘦,如今長了肉,也白了一些,看上去竟然頗為可愛,她又想起樊初荷來,樊初荷一向都是比較穩重溫柔的,這兩個月的變化也是挺大,她有時候天還沒亮聽見隔壁院子裏傳來一些聲音,出門一看,竟然是五兄妹在院子裏跑步,不得不說,這鍛煉下來,他們五兄妹現在身體看起來結實多了,而樊初荷也不像以前那麼嬌弱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著樊立夏,眸光微閃,在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樊初荷和肖梨花進來的時候,樊畫眉就在給樊立夏打扇子,樊初荷眼裏閃過一絲感激。
樊初荷將樊立夏摘回來的果子遞了一個給樊畫眉:“畫眉姐,這是立夏從山裏帶回來的,味道還不錯,你嚐嚐。”
樊畫眉接過,嚐了嚐,眼睛也亮了:“這東西果然好吃。”
一邊的肖梨花也高興地點頭:“立夏每次都能從山裏找到好吃的。”
送走客人後,樊石氏看著樊大山將那野豬收拾出來了,道:“這野豬估計得有四百來斤,怎麼處理?”
樊大山也不知道樊立夏打算怎麼處理,便說:“等立夏醒了看她怎麼處理吧。”
傍晚的時候,樊立夏就醒了,醒來見樊初荷在給自己打扇子,她自己額頭上卻有細細的汗珠,估計是給她扇了好一會兒了,她不由得感動的笑了:“姐,我睡了多久了?”
樊初荷見她醒了,便放下扇子,將她扶起來:“就一下午,你感覺怎麼樣?這天太熱了,我看你睡得一頭汗。”
坐起來的時候,樊立夏覺得肚子上很痛,她下床穿鞋:“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力氣太小用力過猛精疲力竭了而已,傷倒是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