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又將那兩個跟隨在隊伍裏的唯二侍女叫上來給樊立夏介紹:“這兩位是皇上指派的,日後就是縣主的人了。”
那兩個女孩立即朝著樊立夏下跪行了個大禮,那規矩,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大戶人家能教養的出來的,想必宮中的教養是十分嚴格,她們兩都不敢看樊立夏的臉,所以樊立夏就有了這個想法。
樊立夏看著那兩個伏在地上的黑漆漆的後腦勺,嘴角抽了抽,開口讓她們起來了,她看著這兩個十二三歲的女孩,皮膚白白淨淨,相貌算得上是中上,在這村裏估計能排的上前十號了,兩個人穿著統一的衣服,應該是宮裏的宮裝吧,頭上戴的珠花都是一模一樣的,雖然不是特別精致,但是也比得過村裏的方夫人頭上的物件了,她在心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隻能收下了,不然又要抗旨不尊了。
場麵一下子冷下來,樊立夏對於這場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將求救的目光投向白知府,希望他能指點迷津,白知府這才走到她耳邊輕聲和她說了些話,樊立夏這才趕緊讓那些端著東西的太監將禦賜之物放到家裏的堂屋裏去,然後給那宣旨的太監塞了個大大的紅包:“公公一路勞累,這點心意還請公公們拿去喝茶。”
那太監拿到紅包,隻覺得異常沉澱,像他這種收慣了好處的人自然知道這樊立夏給的好處不少,雖然這路程是遙遠了一些,他們一行人顛沛流離的吃了好幾天幹糧,但是皇帝對這個縣主異常看中,他這趟差也算是辦得圓滿,臉上便更加高興了幾分:“多謝縣主,咱家這就要跟著回去向皇上複命,就不多留了。”
樊立夏忙留他們:“公公們不如用頓飯再走?”
那公公搖頭:“不了,我們一刻也不敢耽擱,多謝縣主好意,我們即刻就要啟程返京。”
樊立夏心想著估計是皇家的規矩,便不再多留了,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離去了,目送他們走後,樊立夏這才拱手謝過白知府:“白大人,剛才真是多謝您的提點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打點……”
白知府忙擺手,笑道:“縣主是正二品,卑職隻是正五品,縣主切莫再對卑職用敬稱了,不然卑職幾個腦袋都不敢砍的。”
樊立夏這才皺眉,一臉的無奈:“我是真不想要做什麼縣主,我隻想做個簡簡單單的人……有這些賞賜已經是感恩戴德,如今給我封一個什麼縣主,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這皇帝也真是的,賞賜金銀財寶就好了,幹嘛給她這麼個農民封個官呢!簡直是四不像啊!
“縣主也莫要煩惱,畢竟這立夏車立了大功,造福了百姓,陛下肯定是要賞賜一些說得過去的東西才行,這也是規矩,並非特殊待遇,不過這一般的女子封賞,還是極少見的,縣主乃我朝第一人。”白知府解釋道,雖然他心裏也很吃驚皇帝對樊立夏的賞賜。
“是啊,縣主,如今您成為了縣主,對樊家村,對你們家,可都是十分有利的,這賞賜已經下來,您受著就是了。”章知縣也笑著說道,沒想到陛下竟然會封樊立夏為縣主,這可是天大的恩賞,而且還是有封地的縣主,這可比那些有名無實掛名的公主郡主什麼的來的實際多了,皇帝還是十分厲害的。
白知府和章知縣聊了一會兒也告辭了,他們是抽空跟著來宣旨的,年關了他們也比較忙,如今目的達到了也就要走了,樊立夏邀請他們吃飯,他們笑著道:“你家如今挺忙的,下次吧,年初我們會來給縣主拜年的,今日就先走了。”
又送走了兩個大官,再也沒有了外人,樊石氏這才鬆了一口氣,拉著樊立夏的手高興地掉下眼淚來,又有幾分擔憂:“立夏,娘還能叫你立夏嗎?會不會被砍頭?”
而樊大山也是看著樊立夏,眼底是十分複雜。
樊立夏掃了眾人一眼,見眾人臉上都有了幾分忌憚的模樣,當下便衝著樊石氏撒嬌:“娘,你說什麼呢!我不管幾品官,都是你的女兒呀!大家也都還叫我立夏就好,千萬不要和我生分了呀!”她又對著眾人笑著說道,“各位長輩也是,千萬別和我生分了。”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但是還是想著日後要對樊立夏恭敬一些,和宮裏妃子一樣大的地位,他們可是想都不敢想,這得罪了,怕是要殺頭的吧!
“正好今日大家都在這,今年大家收成都不錯,今兒家裏又有這等喜事,不如今年過年都到我家裏來吃飯吧?”樊立夏看著眾人提議道,她可不想這些人真的每次見到她就要行禮避之唯恐不及什麼的,那樣的話也太沒意思了,雖然她平時也很少和村裏其他的孩子玩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