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初荷的這一驚呼,大家似乎也都醒神了一樣,一個個神情激動起來,更是忽然就跪倒在地上一大片,高呼上蒼保佑,其中最撒歡的還屬林蔭這小子,平日裏總是裝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時候終於有點像小孩子的模樣了。
樊立夏心下也是十分高興,這樣的風,說不定真的要降雨了!
大風繼續呼嘯著,眼看著風勢越來越猛,樹木都被吹彎了去,剛紮好的帳篷也被吹翻,樊立夏道:“看來我們得繼續往前走走了,不然要是真的來了大雨,就更沒地方住了。”
眾人一聽,又興衝衝的收拾了東西繼續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家。
“天氣幹熱了這麼久,總算是要下雨了,這下可好了,隻要一下雨,就能省很多事了。”樊根生臉上掛著笑容說道,其實,他更在意下了雨,樊立夏等人就不會繼續往下走了,元國那麼多城池,要真的一個個走,還不知道要走多少時間,樊立夏這些日子,被曬黑了,也因天氣原因加上長途跋涉,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看得是心疼無比。
樊立夏也含笑點頭:“希望今兒夜裏就會下雨吧,快二十個月沒看到雨了,再繼續幹下去,我們家門口那條大河恐怕就要不保了,村子裏小一些的河早就已經沒水了,我真擔心家門口那條大河幹了,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樊根生看著她一臉擔憂,不由得一把握住她的手:“今夜鐵定會下雨,放心吧!”
樊立夏一愣,看著樊根生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心下感覺一陣溫暖,不由得對他笑笑:“嗯,會的。”
樊根生被樊立夏的笑容給晃花了眼,這一瞬間,他在心裏下了個決定。
馬車裏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眼觀鼻鼻觀心當作沒看見,這段日子,樊根生對樊立夏的態度,他們個個看得真真的,白子清心裏還嘀咕呢,以為方霖那家夥會是喜歡樊立夏的,但是,哎,他現在真是看不懂了,要說樊立夏吧,他也以為樊立夏對方霖是有意思的,結果現在看來,他覺得這樊立夏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或者說,她根本就是個沒開竅的蠢丫頭,上天真是公平,給了她做生意的精明頭腦,就收走了她感情上的判斷優勢。
一行人走到天黑,還是沒找到村落,傾盆大雨就迎頭撲下來,眾人是又驚又喜,幹脆一個個都下車在雨裏歡呼起來。
“立夏,下雨了,下雨了!終於下雨了!”樊初荷抱著樊立夏激動的叫道,眼淚混著雨水一起掉落。
樊立夏也開心,好啊,終於下雨了。
而不止他們,其餘的地方,更是百姓跪倒一片,都在大雨裏跪拜上天。
最高興的莫過於掌權者了,元國皇帝這下可算是放心了。
雖然下雨了,但是隱患依舊存在,畢竟幹旱了這麼久,早就把存糧吃沒了,更別說明年的吃食,所以樊立夏等人依舊是行走在元國其他城池,幹旱過去,他們一路過去鏟除了坐地起價的奸商,幫助百姓們派糧,等所有的城池都走了個遍,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了。
樊立夏馬不停蹄的回京複命,隻想把這什麼欽差大臣的身份給甩回去,自己回家種田當地主去,這什麼官啊的,她向來就不喜。
想起皇帝先前答應她的,她就覺得未來一片美好。
進宮見了皇帝,皇帝的麵上是笑嗬嗬的,看來對她和白子清的這一趟十分滿意,皇帝早已擬旨,白子清被封了個禦前帶刀侍衛,說是他功夫不錯,可以勝任這個崗位,禦前帶刀侍衛雖說隻是個小小的侍衛,但是那可是在皇帝麵前走動的人啊,見得到皇帝的和見不到皇帝的誰更有說話權,自個兒想想也知道是誰了。
皇帝看著樊立夏:“你家的那些糧食也派完了,你為朕分憂,朕不會虧待了你,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說說看。”
樊立夏心中早就有打算,聽了皇帝這麼一說,當即跪下道:“陛下恕罪,臣女確有所求。”
皇帝挑眉看她,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哦?”
“陛下,臣女隻是個農家女,當初做出水車也隻是因為村子種不出稻米吃不起飯,卻不想因此得了陛下的封賞,這些年,臣女一直拿著縣主的供奉,心中一直覺得有所虧欠,這一次碰上大旱,立夏買糧並不是為了再次得到陛下的封賞,隻是報答陛下對臣女的一片好意,立夏隻想好好的養家糊口,為我元國充盈國庫,這點願望,還望陛下莫要笑話才是。”
皇帝微微一笑:“你也說了想充盈朕的國庫,朕怎麼會怪你,說吧,你到底所求為何?不用繞這麼大的圈子,就算你所求過分,朕也不會治你死罪的,畢竟這一次大旱帶來的負麵後果,你都為朕解決了,你就放心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