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晰月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對著郭如海微一鞠躬,說道:“郭老,晚輩不請自來,還希望您不要見怪。”
郭如海審視了兩眼宋晰月,然後哈哈大笑著說:“宋小姐這麼說就見外了,您能來讓我郭宅可謂是蓬蓽生輝,怎麼可能見怪呢。”
隨後郭如海對著蕭正和宋晰月說道:“坐坐,都坐。來我這裏就不要客氣,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況且蕭少又和小耍是朋友。”
蕭正和宋晰月笑笑,然後坐了下來。
等坐下後,郭如海看著宋晰月,陣陣感慨的說道:“額寬且潤,鼻直且盈,眉淡而不散,目正而不邪,蕭少好福氣,林老攤上了一個好外孫媳婦,真是讓人羨慕。”
宋晰月溫和一笑,說道:“郭老過獎了。” 隨後又說道:“郭老,您看讓郭少也坐在一起說話吧。”
郭如海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即然你和蕭少都替他說話了,那我怎麼也得給你們麵子。那就暫且先饒過他。”
隨後郭如海對著站在身後低眉順眼的郭東城吼道:“你還不去泡茶等什麼?!”
郭東城低著頭,默默無語的進屋泡茶去了。
看著郭東城離去,郭如海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真是不讓人省心,讓貴伉儷見笑了。”
蕭正微笑點頭,但卻是什麼也沒說。
宋晰月這時說道:“我想郭老之所以如此生氣,應該不隻是因為郭少辦事有些不利。更多的還是因為受了欺負,卻隻能忍著,這個才是最讓您生氣的。”
郭如海長歎一聲,有些無奈的說道:“宋小姐說的不錯,我確實鬱悶的很,但誰讓咱們惹不起人家呢,所以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我心裏有氣,當然隻能把火發在小耍身上。同時也是為了告訴他,以後做事要學會隱忍,要學得冷靜一些。如果他能冷靜一些,就不會讓自己尋麼被動了。”
說到這裏郭如海看著蕭正,又說道:“蕭少,這次固然有這小……混蛋的原因,但您不覺得這事發生的有些蹊蹺嗎?怎麼尋個湯鎮偉剛到麗都,就攤上這麼一件事,而且正好您還在場,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蕭正和宋晰月對視一眼,然後問道:“郭老,你難道有什麼發現嗎?”
郭如海苦笑說道:“我隻是覺得有問題,並沒有什麼真正的發現。對方這招棋走的不可謂不妙,對方即想毀了小耍,毀了我們郭家,同時還想讓蕭少和湯鎮偉鬥個魚死網破,心思不可謂不歹毒啊。”
宋晰月臉色有些詫異的看著郭如海,他沒想到郭如海把問題說的這私通嚴重。
但郭如海那是成精的老狐狸,怎麼可能讓他看透,所以宋晰月看了幾眼,老家夥卻是滴水不漏,宋晰月隻好問道:“郭老,難道連您也沒參透對方?”
郭如海搖搖頭的說道:“真是沒看透,,這人太可怕了,一定是熟讀孫子兵法,同時還要對心理學有著一定的造詣,而且無論是陽謀還是陰謀都能信手拈來。”
宋晰月微微的歎了口氣:“看來郭老和外公一樣,也是對這個人的謀略推崇至極。”
“難道林老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郭如海有些驚訝的問道。
宋晰月打著太極說道:“看懂是一回事,看透又是另一回事,外公他老人家和您一樣,隻是看懂了對方陰謀,但卻參不透對方下一步想幹什麼。”
這時郭東城已經端著泡好的茶從屋內走了出來。
走到郭如海的麵前,把茶具擺放在桌子上,然後給三人分別倒了一杯,然後又站在爺爺身後,像個木頭人一樣。
蕭正看著郭東城,嗬嗬一笑說道:“耍哥,也坐下以,郭老不是說不罰你了嗎?”
郭東城撇撇嘴說道:“蕭少,我可不敢坐下,要不等你們走了,我可就倒黴了。到時候非削我不可!”
“怎麼,聽你這意思,你還不服了是吧?!”郭如海一聽,那眼睛立刻就瞪起來了。
郭東城一臉倔強的的看著郭如海說道:“爺爺,說真的,還真不是很服氣。如果有明天還有這樣的事,我還是對那個柏佳駿照揍不誤。我早就發過誓,誰要是傷害我姐和多多,我就和他們撕個魚死網破!昨天那是湯鎮偉隻針對我,沒傷害我姐和多多,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和他拚命,大不了就是一命換一命!”
“你個小王八……”
一見郭如海又是胡罵一氣,蕭正見狀馬上勸解道:“郭老,息怒。耍哥有這樣的想法,您應該感動才是。這說明在耍哥心中親情要比利益重要,也說明您的教導有方,現在豪門家族這樣的人不少了,大多都是被利益蒙住了雙眼,對於什麼親情友情早就淡漠了。當然,如果說耍哥的處理方式,可能有些激進,但就這個出發點來說,您應該感到欣慰才是。”
郭如海聞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蕭正這時又接著說道:“郭老,您應該慶幸您有一個好孫子。我又不是沒在豪門呆過。不客氣的說一句,我們蕭家應該比您的郭家還要強大一些吧?但你看看那上百名的蕭家子弟,哪有幾個有人味的啊?!我爺爺在世時,所有人都畏懼他,都不敢對著他大聲說一句話,都不敢忤逆他的任何意思,哪怕是錯的,也沒人敢忤逆,你說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兒子怕,孫子懼,誰會對你說句知心話,誰會真正的關心你一下?我爺爺是達到了一個高度,一個讓人仰慕的高度,可是他連最基本的親情都享受不到,你說這算是成功嗎?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但我想的很簡單,一個人就算你站在了巔峰,讓所有人都對你頂禮膜拜,但是卻讓自己的兒子孫子,害怕你,懼你,那麼你就算不上真正的成功。真正的成功是事業和家庭的兩者結合。”
郭如海聽到蕭正這一席這麼說,忍不住的對蕭正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蕭少,真是聽君一席放大 ,勝讀十年書啊!沒想你如此年青,竟然看的這麼透,真是我讓羞愧不已,讓你這麼一說,我完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