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我好了(1 / 2)

這一天之後,我的生活就再度的陷入平靜,死寂一般的平靜。

醫生每天給我檢查傷口、換藥,他們用的是最好的消炎藥,從來不會舍不得錢花,我身上的傷,愈合得很快,從一開始的紫色、或者皮開肉綻,後來結痂了,後來到新肉長出來的健康的粉紅色,再後來,粉色漸漸褪去,變成了淺淺的白色。

這樣的顏色,算不上傷疤,但我知道,再強效的藥,也去不掉這些顏色了,就像去不掉我心中的噩夢一樣。這些斑駁縱橫的淺白色痕跡,會成為我心中的傷口,跟隨我一輩子,在我的餘生裏,隻要一想起來,就會想起來有一天,在霍東雲的影響下,霍東怡的設計下,沈智深差點強了我,差點給我拍片,差點給我雙F,還把我打得半死不活。

嗬嗬,我撫摸著手腕上看的見的一條傷口,嗬嗬笑了。

醫生看到我這樣子,都嚇到了,她以為我是嫌傷疤醜,笑著勸慰道:“小姐你別怕,時間長了慢慢會好的,都會好的。”

“是呀,我知道的,我知道隻要我忘記了,就都是好了的。”我仍舊嗬嗬笑,坐在窗口,看著窗戶外麵鬱鬱蔥蔥的樹木,就像一個精神病人一樣。

或許我這些天表現得太像精神病人,他們都沒敢惹我。從我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發現保姆做的飯菜永遠都不是我喜愛的口味,我要求清湯寡水,她卻義正言辭的說:“我給霍少做了十來年東西,也沒見他說不好吃,二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是霍東雲的人,霍東雲都不嫌棄她,我是什麼東西,我竟然敢嫌棄她。

對於這樣的囂張,我向來不說話,但是,我開始拒絕吃飯。在我拒絕吃第三頓飯的時候,她給霍東雲打了個電話告狀,告完之後可能挨罵了,灰溜溜的來給我道歉,問我想吃什麼自己做。

我向來不想跟下人為難,她這樣了,我也忘記了從前的那些不愉快。從此之後,我就吃的很好,吃飽喝足,導致等我身上的傷口長好的時候,我也胖了五六斤,腰上多了一圈肉。

身上最後一塊痂脫落的那天,我第一次下了樓,去樓下花園走走,好久沒有出門的我,隻覺得這樣冬日的狂風,竟然也美麗可愛起來。

我再回來的時候,心情明顯愉悅了很多,陪伴我的醫生也很高興,她偷偷的給霍東雲打了個電話,報告了我逐漸好轉的現狀。我不知道霍東雲那邊說了什麼,總之,他們倆嘰嘰哇哇一大堆,醫生沒避著我,我也沒有故意去記得,隻這樣斷斷續續的。

隻是,不一會,醫生卻走過來,將手裏的手機遞給我,恭敬的說:“二小姐,霍少要跟你講話。”

我不想講,我不想聽,我以為我跟霍東雲之間已經一刀兩斷了的,我以為,我們不必再有任何的接觸了的。我低著頭,玩弄著自己手下的積木帆船,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自然也不可能抬頭。

女醫生有些為難了,她固執的拿著手機站在我身邊,我眼角的餘光,看得到她穿著小白鞋的腳尖。

她重新接聽了一會兒,那邊又說了幾句話,她掛斷電話,坐到我身邊。她捉著我的肩膀,迫使我跟她麵對麵,她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二小姐,霍少要我告訴你,唐柏駿的事情已經打點好了。”

“什麼?唐柏駿的事打點好了?”我想是沉溺在一汪死水裏,突然被擊中了一樣,重新起了波蘭。我捉著她的手腕站起來,激動的問:“真的嗎?他什麼時候出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現太激烈,總之,女醫生眼裏閃現出一些疑惑,然後安慰我將東西放下來,很淡定的說:“二小姐,你別激動,別激動好嗎?你坐下來,好好聽我說!”

她按著我的肩膀將我放下來,我也就著她的力道,重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我覺得自己挺蛋疼的,這麼多天的不動聲色,竟然在這裏破了功。

女醫生仍舊疑惑的看著我,她大概不知道唐柏駿是誰,但她也沒有問我唐柏駿是誰,她隻神色如常的,將霍東雲的話複述了一遍。“霍少說,他奔波打點一個多月,那邊有消息了,可能年前出來,最遲,也不會超過春節節後。”

是嗎?驚喜,真的是巨大的驚喜。我根本就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跳,我馬上的站起來,跑去日曆那裏,我看到,時間已經走到十二月底了,馬上就元旦,又是新的一年了。

舊曆的春節,也就是公裏的二月份,也就是說,最多不過兩個月,唐柏駿就要出來了嗎?

我心裏歡呼著,跳躍著,我覺得自己都快要飛起來了,忘乎所以。

那女醫生卻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二小姐,你的傷好了,我也不能再繼續陪你了,霍少吩咐我囑咐你安心在這裏休養著,等全部打點好了,他會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