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十三號,距離他們的訂婚,隻有兩天的時間了。
下午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夏楠的電話,他說他來北京了,而且不止他,還有徐寶盈,也來了,一起來參加霍東雲的訂婚典禮的。
我當時就懵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剛好這會兒我在地鐵上信號不好,我急得都快上火了,我下一站立刻下車去給他回電話。
“你怎麼回事啊?跟我說清楚。”我急得都快飛起來了,我不知道霍家是抽了什麼瘋了,他跟夏楠很熟嗎,跟徐寶盈很熟嗎,竟然邀請了他們。這真的不是要玩兒我嗎?
“就是這個意思,昨天,我突然接到了來自北京的請柬,說要我們來參加訂婚典禮,還機票都買好了。”夏楠倒是很淡定的,一點都不急躁。“請柬都給了,肯定是正規的,來都來了,你放心,沒什麼事的,我又不是傻子。”
這樣的安慰,我倒也安心了一點點,雖然霍家這是第一次把我從前作為林溪時候的朋友邀請過來,第一次把我的過去拿到台麵上來說,想起來還是有些忐忑,但是,夏楠這樣給我吃定心丸,總歸還是安心一點點的。
“那,寶盈呢,跟你一起來的嗎?”左思右想,我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雖然徐寶盈設計了夏楠,雖然這麼久以來我們的情分也漸漸的淡了,但是,這個女孩溫暖過我,我總歸是擔心她的。
“恩,一起的。”夏楠的語氣淡淡的。“做不成情人,我們也算是親戚,自然是一起來的。”
這樣莫不是最好的結果了,我舒了一口氣,然後又問:“那,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夏楠那邊頓了頓,忙音了一會兒,然後才給我說了酒店地址。
我當下就趕了過去,等我到了酒店,本來要直奔夏楠給的房間號的,卻在酒店大堂那裏,看到了迎麵過來的徐寶盈。
多日不見,徐寶盈瘦了些,她羸弱的身影,自有一番別致的美。她穿著灰色的呢子大衣,正戴著耳機好像在打電話,看到我的時候,她愣住了。
她愣住了,我沒愣住,還是我定數比較好,我揮了揮手,很淡定的招呼了一句“嗨”。
徐寶盈有片刻的發愣,但還是很快的緩過神來了,她麵上的僵硬很快的緩解開來,朝我笑了笑,溫柔問道:“林溪姐,有空坐下聊聊嗎?”
她也沒問我怎麼來的,也沒問我怎麼在這兒出現的,也沒問我看到她怎麼不意外的,我想,該懂的她都懂,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有揭穿,僅此而已。
她邀請了我,曾經多多少少付出過感情,她現在也挺平和的,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順勢跟她去了酒店二樓的咖啡廳,各點了咖啡和小吃,買單的時候,我堅決的付了賬。
“最近好嗎?”她低垂著腦袋,露出了瘦削的優雅的脖頸。
“挺好的,你呢?”我看了看手機,夏楠問我什麼時候到,我按掉信息,竭力的讓自己表現得平和。
“也挺好,我交了個男朋友,他對我不錯,等我爸爸出來,我可能就要定下來了。”徐寶盈淡淡一笑,十分的柔美。“林溪姐,聽說我爸爸也能提前出來了,都是托了你的福,謝謝你。”
“其實我也沒幫上忙,不客氣。”我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將苦澀咽回到心裏。沒有人知道,為了提前出獄這麼個結果,我吃了多少苦造了多少孽。不過,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了,就讓那些不為人知的苦澀,深深的埋藏在我的心底吧!
“是因為我們是姐妹,所以不必客氣,是嗎?”徐寶盈喝了一口咖啡,拿紙巾優雅的擦了擦,突然這樣問。
“是啊!”我下意識的這樣回答道,等我反應過來之後,整個人都愣了,我苦著臉看著她,竭力壓抑住內心對她是否知情的好奇,訕笑著說:“是呀!當年,我們一見如故,也有過最友好的時候,不是姐妹是什麼。”
我笑著想岔開話題,其實心裏還是很緊張的,實際上,我一直苦心隱瞞林美月是我親生母親的事實,就是不想破壞他們的生活,不想破壞他們的好心情。但到了現在,我怕啊,怕這個秘密揭開了,林美月會尷尬,徐家也會不得安寧。
我苦著臉看著徐寶盈,徐寶盈卻不答話,隻看著我笑而不語,很久之後,才悠悠的歎了一聲:“是嗎?”
我皺眉沒吭聲,她的手卻突然的伸過來,越過桌子,握了握我的,笑道:“林溪姐,你當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吃了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她卻很滿意我吃驚的目光似的,慢悠悠的拿起了她的手機,一邊漫不經心的敲手機,一邊說:“瞞著我,我好心心疼你,你還背著我勾/搭我媽,很爽是吧?你現在很風光,是不,你是不是還要帶走她,帶到霍家來,來獲得更多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