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天已經黑了。四個少年抄手抱胸,站在張揚住的院子裏,冷冷的瞧著他。
“又來四個……”張揚有點無語,他很明顯的感受到了對麵四人濃濃的敵意,卻故作不知,信步走來,靜謐的院子裏就剩下他的腳步聲在響。
四個少年出手了,毫無征兆,快如鬼魅,手段比在食堂中遇到的那三個要強上許多。
張揚點頭道:“痛快!”他身子一晃,身邊倏地多出八個虛影,黑衣黑發,和他麵目完全一樣。刹那間人影亂閃,四個少年的攻勢全都落空。
張揚忽然出手,牢牢地扣住一個少年的肩膀,掌心神力猝發,將那少年扔出小院。
這一下出手,顯示了張揚化影境巔峰的實力,隻要他願意,他可在一瞬間,讓自己的影子塞滿整個小院。
化影境乃是踏上武道的第一步境界,可以將人的速度鍛煉到極限,同時摻有一點幻術,讓修煉者在一刹那間化身無數,實戰時大有擾亂敵人的功效。
但化影隻是個虛影,本身並不能傷人。
敵人見到張揚這等身手,也都震撼到了。剩下的三個少年麵麵相覷,正拿不定主意,忽然一股大力湧來,他們身不由主的飛了出去。
“下次再來搗亂,我就打斷你們的腿!”張揚的聲音冷冷響起。
四個跌倒在外麵的少年顯然沒有料到張揚的修為已經強悍到這個地步。他們臉色蒼白,彼此對望一眼,慌慌張張的跑了。
趕走了搗亂的,張揚輕輕舒了一口氣,邁著逍遙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同住在一個小院的人看到張揚吊打四個少年的時候,無不瞠目結舌。
夜晚很快就過去了,很快紅日東升,山間的薄霧漸漸退去。
“吃飯了!”下院上空傳來一聲內門弟子的怒吼,將還在夢鄉中的外門弟子驚醒。
張揚早就醒來,他盤坐在一塊巉岩上,進行著深度吐納,感覺到體內的靈力越來越充沛,也不由得頗感欣慰。
吃完了飯,便趕往武鬥場。
張揚抬頭一看,大約有九十來個外門弟子入圍,遠沒大船所載的人多。看來蜃龍穀一關,居然淘汰了二三百人!
武鬥場外,設了幾個座位,鋪著深紅色的鵝絨毯,顯得華貴萬方。
九十多個外門弟子等得焦急,可內門的長老和弟子卻遲遲不曾出現。
“哼,裝模作樣,故作神聖!”旁邊傳來一聲冷笑。這聲音聽著耳熟,張揚扭頭看去,原來正是昨日和楊家發生衝突的趙成,隻見他一身白袍,纖塵不染,嘴角掛著一絲驕傲的冷笑。
張揚對此人沒有半分好感,暗自冷笑一聲,便不去看他。
卻有幾個少年圍了上來,領頭的正是楊風。
張揚皺了皺眉頭,冷冷的望著楊風,一言不發。
楊風在他淩厲的目光逼視下,竟有些心虛,他打個哈哈,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獰笑道:“小東西,你很拽嘛!昨天我那四個兄弟是你打傷的嗎?”
張揚微微眯起眼睛,冷笑道:“原來那四個是你兄弟啊,我還當他們是四條瘋狗呢!”
楊風大怒,說道:“混賬東西,你很快就會知道得罪本少爺的下場!有種的就報上你的賤名,少爺我要慢慢的消遣你。”
張揚扭過頭去,不屑理他。
楊風正要發怒,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昨日那個鷹鉤鼻的白發老者身披玄衣長袍,施施然登座,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內門弟子,正是楊天歌和柳輕揚。
“小子,看到沒有?”楊風看到哥哥登場,頓時膽氣大壯,“我哥哥也是裁判之一,你敢得罪本少爺,這輩子都別想通過內門選拔了!”
張揚臉色一沉,眉間閃過一抹駭人的煞氣。進入內門是他的心願,如果因為這個紈絝子弟從中作梗而失敗,那他還有什麼臉麵回去見母親?
“比賽開始,”鷹鉤鼻長老淡淡說道,“第一場,張揚對褚良。”
長老的聲音並不響亮,但卻將咆哮的山風都壓了下去,全場都聽得清清楚楚。
“什麼?”人群中像是炸開了鍋,“張揚不是外門公認的第一高手嗎?他怎麼第一場就上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人群中亂瞄,想要看看那位傳說中的外門第一高手是什麼模樣。
張揚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忽然邁步走出人群,縱身躍上武鬥場。
褚良是個瘦小的少年,眼泛精光,看上去很機靈。
兩個人在武鬥場上遙相對峙。
張揚臉色平靜,不露鋒芒,褚良卻是愁眉苦臉,一副倒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