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等人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亮了,“好小子,我們打不過魔嬰,難道還拾掇不了你?”
其中,尤以沈旭的怒火最盛,他自己被張揚當成狗一樣拴住了招搖過市,從此顏麵掃地,成了執法堂的笑柄,他的弟弟沈傲風也被張揚斬去了右手,當真是仇深似海。
冤家對頭們一擁而上,張揚不由得著急起來,大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沈旭獰笑道:“幹什麼?當然是要宰了你,這都看不出來嗎?”
張揚怒道:“虧你們還是執法堂弟子,戕殺同門,這可是師門重罪!”
周天遠冷笑道:“戕殺同門?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們同門?”
趙天行說道:“沒錯,你不過是個最不入流的東院弟子,有什麼資格跟我們算同門?”
張揚大怒,喝道:“你們執法堂的長老就在一旁,你們這樣喪心病狂,難道不怕被事後追究嗎?”說著,雙掌霍霍,一團團刺眼的球形閃電飛湧而出。
卻聽正在和魔嬰交手的錢光冷笑道:“追究什麼?本老張隻看到你不顧勸告,亂逞英雄,最後被魔嬰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
沈旭等聽了,不由得大喜,齊聲說道:“錢長老法眼如炬,一言九鼎!”
張揚驚怒交集,在這片刻之間,他已迭遇險招,好幾次都差點被寧映寒的無形劍氣擊中,而沈夜雪的簫音神炮,更是難當難防。
“姓錢的,我跟你何仇何怨,要這般害我?”張揚憤怒的質問道。
錢光一邊同魔嬰交手,一邊冷笑道:“你當真不知嗎?也罷,老夫就讓你死個明白,你甫上歸隱峰,就接連跟我執法堂過不去,傷我弟子,損其尊嚴,我豈能容你?”
張揚深深吸了一口氣,揚聲問道:“孫長老,你怎麼說?”
孫敖上次被張揚頂撞冒犯,心中記恨殊深,聞言故作不知,傻笑道:“說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呀?不過,看在徐長老的麵子上,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魔嬰,哈哈!”
張揚這一氣非同小可,腦海中嗡的一聲,幾乎要爆炸了。
寧映寒冷笑道:“小子,看起來,你很不得人心啊,所有人都巴不得你早點去死,你何不拔劍自裁,圖個幹淨,怎麼說勝於這麼苟延殘喘,恬不知恥的活著!”
“無恥鼠輩,”張揚的神色刹那間發生了劇變,他的左眼中閃過一抹漆黑的魔氣,右眼中閃過一抹鮮紅的妖氣,臉上陡然間戾氣暴增。
“就憑你們,也想殺死我?”張揚猛然間揚天狂嘯,厲聲說道:“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他忽然重重的踏上一步,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衝天而起,他不閃不避,迎著寧映寒的無形劍氣和沈夜雪的簫音神炮走去,每一步都似有千鈞之重。
刹那間,無形劍氣被那股可怕的力量撕成粉碎,簫音神炮也如石沉大海。
“這小子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樣厲害了?”寧映寒等人無不心驚肉跳。
張揚狂怒之中,隻覺得靜心訣的封印開始鬆動,緊緊依附著元神的妖氣和魔氣交相攀升,體內的氣機頓時異乎尋常的強大起來,鬥誌也隨之拔高。
和魔嬰劇鬥之中的寧孤雲等三人也同時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力量,他們同時罷手後退,眼中閃過一抹驚悸的光芒。
魔嬰和眾人拚鬥至今,似乎也消耗過度,漆黑的魔氣變得有些淡泊起來。
遠處山頭上靜靜地佇立著一個白衣白發的老者,夜風拂起他的袍袖,映襯得他一身仙氣,迥然高出塵世。
這人正是東院的老道師。
他凝望著張揚妖魔化的過程,兩道銀帶似的長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好強大的戾氣,”老道師喃喃說道,“妖魔之氣在體內盤踞得如此之深,他是怎麼活到今天的?這真是一樁奇怪之極的異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