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六 睡夢中的惡魔
眼看棍子就要打中張揚的腦門,一隻纖纖玉手忽然伸了過來,將那根木棍輕輕夾住。出手的卻是朱玉笙,隻見她臉上笑嘻嘻的,說道:“小二哥的脾氣好生火爆,哪有你這樣開門做生意的?”
那夥計被朱玉笙的一笑幾乎勾去了魂魄,他努力定了定神,說道:“不是我不想給你們住店,而是這兩年來,京都有嚴令,凡是冒犯佛爺的人,任何店家都不得收留!”
張揚等得不耐煩,冷笑道:“今日我還就飛住你們家的客店不行了,什麼狗屁嚴令,在我看來,統統都是廢紙一張!”說著,橫抱著武玉真,徑自上樓。
“你這人好生無禮!”那夥計勃然大怒,拎起棍子便向張揚的後腦打去。
張揚頭也不回,腦後如生雙目,隻聽嗤的一聲,那根棍子還沒有打中他的後腦勺,已經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燒成灰燼。
那夥計登時嚇傻了眼,木木呆呆的看著張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玉笙歎了口氣,笑道:“傻瓜,你想,我們連那些禿驢都不放在眼裏,又怎麼會在意你一個小小的夥計?你若再不知進退,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原來張揚剛才無形之中已經用上了先天神火勁,那木棍隻是被先天神火勁輕輕擦了一下,便燒成了灰燼,若非張揚刻意控製力道,那夥計已經變成了一堆骨灰。
張揚走上樓去,他靈識十分靈敏,根本不用開口去問,便已經知道了各個房間裏麵的虛實,當下毫不客氣,選了三間無人居住的上房。
那夥計又氣又急,慘叫道:“客官,你真的不能住在這裏……完了完了,明天佛爺醒來,我們的客棧就徹底完了……”說著,坐地大哭。
朱玉笙瞧著張揚眼波流轉,俏臉生暈,嬌笑道:“你看,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是不是應該合住一間客房啊?”
張揚神色微微一窘,還沒說話,就紅妝的聲音從張揚的身上傳來:“你想得美!”
朱玉笙微微失望,聳聳肩膀,說道:“我忘了,你身上還盤著一條龍,嗬!我可不想半夜睡熟的時候,忽然被一條大蟲從身上爬過去,那麼——晚安啦!”
紅妝大怒,叫道:“你說誰是大蟲子?你才是大蟲子!”
張揚苦笑一聲,將武玉真安置好,又讓小蝶自己去梳洗安歇。小蝶怯生生的說道:“我害怕……我要留在這裏!”
張揚想起小蝶這些日子受的苦,心中不禁微微一酸,說道:“你放心吧,我給你選的房間又安全,又舒適,不會有問題的。我就在這裏,誰敢再來騷擾你,我就擰下他的頭!”
小蝶眼圈兒一紅,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張揚身上一直攜帶著各種治傷的靈藥,見朱玉笙和小蝶都睡下了,這才走到武玉真的床邊,選出幾樣對症的良藥,喂她吃下。然後自己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隔壁房間忽然傳來小蝶的尖叫聲,張揚登時驚醒,立刻轉出房門,進入到小蝶的房間,不用點亮蠟燭,張揚便已經察覺到,這裏並沒有人來過。
門外飄來一縷香風,卻是朱玉笙急忙火促的衝了進來,右手握著魔劍,左手舉著火把,隻見小蝶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額頭上滿是冷汗,身子拚命蠕動,似乎在拚命掙紮。
“可憐的孩子!”朱玉笙見狀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又做噩夢了。”
張揚點了點頭,朱玉笙走到窗前,輕輕推了小蝶一把,隻見小蝶臉上的驚恐神色越來越盛,但卻仍舊沒有醒來,似乎夢境越來越深,竟然喚之不醒。
朱玉笙俏臉微微一沉,說道:“不好,這似乎並不隻是做噩夢那麼簡單,有點像是中了邪術,有人在入侵她的夢境,甚至有可能在試圖操控她的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