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可能是人世間最痛苦的,而不告而別所造成的痛苦就更增加了十倍也不止,如果不是空蕩蕩的屋子,和留在屋子上的書信,吳憂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會不告而別。但當這些都都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出現在他的麵前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殘忍的事實,他隻能慢慢走到桌前拿起那封信。
“吾兒吳憂親啟:
今天能夠見到離開自己五年的孩子回來本來應該是一件特別開心的事情,母親知道你掛念我,母親也渴望能夠和你歡聚,共享天倫之樂。可是今天見到你的朋友之後,我似乎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這個秘密讓我明白,如果我再留在這裏勢必會引來不可知的禍患,所以母親思慮再三,覺得還是離開的好,這不單單是為了我,更是為了孩子你,你我母子經曆這麼多年的艱辛困苦,好不容易才過上了寧靜安詳的日子,但是顯然過去未解決的還是如同不能驅散的陰霾一樣,依舊會籠罩在我們的生活當中,母親我已經想清楚了,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開了,你現在已經長大,也是該給所有的一切一個了斷的時候了。孩子你不要來找我,也不要為我擔憂,我相信我會處理好一切。解決好一切母親自然會回來,到時候你我母子再一起過幸福快樂的生活。
母親。”
看完傑姨給自己留下的信之後,吳憂的身體不由的晃了一下,似乎剛才才剛剛恢複的心情,在一瞬間又跌入穀底,沉入深淵再也恢複不了了。
一陣勁風……。
血衣男子一個箭步跨入涼亭,飛身攬腰將若蘭攬入懷中,並用刀架在了她細嫩絲滑的脖子上,如此細嫩的皮膚怎受得了這樣的壓迫,頃刻顯出一道血痕。
勁草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得呆若木雞,但本能讓她的迅速反應了過來立刻撲上去撕咬血衣男的手臂。
在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豁出命去,豁出命去我也要保護小姐周全!”
猛烈的撕咬讓血衣男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在這個閃變的情境中,隻有一個人保持著泰然自若,那就是小姐若蘭。
若蘭的處變不驚一方麵證明了她超於常人的修養,這修養來自項氏一族戰鬥的血脈,也來自於與兄長從小殘酷的訓練—“成為合格項氏一族必須的訓練!”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也許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溫暖”!
若蘭小姐感受到了來自血衣男身上的“溫暖”,那“溫暖”是那麼的窩心,如春日的陽光,如繈褓的擁抱,如父親的胸懷。那樣的暖心;那樣的舒服。感覺自己如晚霞下徜徉在湖畔的扁舟。
此刻她隻知道一件事!知道這“溫暖”絕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身上所能擁有的!
而現在在他麵前的血衣人僅僅一個窮途末路的人……一個拚盡最後一絲氣力想要活下去的人……一個可憐的人……。
“勁草,停下,他不是壞人。”若蘭泰然的說出這幾個字,這是在這個混亂場景的唯一一個鎮靜的聲音。
“小姐!你傻了!他要你的命呀!”勁草歇斯底裏的咆哮,激動顫抖的身體就像是暴風中的枯葉。
“相信我,他不是壞人……相信我。他不是壞人……相信我……。”
若蘭繼續重複著這句話,想讓勁草盡快的冷靜下來,同時也向血衣人示出善意。
在若蘭不斷重複的話語中,勁草漸漸冷靜了下來,慢慢的停止了對血衣人的“攻擊”。
“好了,現在你可以放下刀了吧,我們是好人,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若蘭轉頭對血衣人說。
此時若蘭說這樣的話,好像現在的情景:不是她被血衣人的刀脅迫著,而是她拿著刀脅迫著血衣人一樣。
不過在心理上也確實是這樣,現在的血衣人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用刀脅迫人的行徑不過是他“困獸之鬥”所做的最後掙紮,其實他僅僅是渴望活下去!渴望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