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沒有再多言,但神情輕蔑,轉而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這句話是在征詢吾良的意見,吾良修為很強,又善於推衍之術,除了尤憐星看他不慣之外,眾人隱隱以他為核心。
吾良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死人臉問道:“不知道閣下恢複的如何?”
死人臉麵無表情,沉聲道:“死不了,盡管開始吧。”
吾良聞言點點頭,說道:“我數三聲,大家便一起攻擊這空間壁壘。”
“一”,“二”,“三”…
三聲數完,眾人齊齊出手,各種能量彙聚在一起洶湧澎湃的湧向空間壁壘。
能量在觸到空間壁壘以後,大道銘文瞬間折射出白色的光華,跟著空間壁壘鼓脹起來,如同心髒跳動一般,發出有力的“砰砰”聲,將眾人的能量反彈了回來。
“噗”,“噗”……
眾人連連吐血,被震出虛空,吾良,天目,東雷帝君等強者亦是臉色不好看,嘴角還掛著血跡。
能出來的武者算是幸運的了,絕大部分武者皆是隕落在了虛空裏。
那能量實在是浩大,直接擊碎了萬物刻度的結界,餘波亦是滅殺了近百人,還有很多人直接跌出了萬物刻度化作的長橋,被虛空亂流一卷,不知去了何方。
眾人被震出虛空以後,神色皆是有些慘淡。
“啊!”,“啊!”……
突然幾聲驚叫響起,有幾名武者避之不及,被陰陽之氣刮到,成了陰陽之氣的養料。
桑榆見狀,不甘道:“集合了所有人力量的一擊,竟也不能破開空間壁壘,難道我們真的要在這兒等死嗎?”
不甘心的豈止桑榆,還有幽主,尤憐星,他們原本為日月雙靈而來,沒想到最終卻是被日月雙靈擺了一道,真是憋屈至極。
這時候,蒼穹上,燭照淡漠的聲音傳來:“大道之下皆為螻蟻,日月絕境有道則鎮壓,你們是無法破開的,不如就好好看著絕境中演化混沌吧,也算是臨死前給你們的一點補償。”
燭照這麼說並非沒有道理,混沌乃萬物之始,大道之初,眾人能看一次演化混沌,如果細心參悟,對道則的領悟有莫大的好處,最不濟等突破到武聖之境也能很容易參悟規則。
隻不過現在眾人哪還有心情去參悟,光是時刻避著陰陽二氣就已經頗費心神了。
日月絕境中,那些互相纏繞旋轉的陰陽二氣已經占據了空間大半,所以眾人能待的空間越來越小了,有的地方變成黑灰之色,一團模糊。
吾良喃喃念道:“怎麼會這樣呢?我出門前為自己算了一卦,明明說此行有驚無險,卻為何不見那一線生機呢?”
“生機?”幽主心意微動,他知道吾良這麼說絕不是無的放矢,沉吟道:“燭照和幽熒原本是被封印在煉獄塔,是將夜通過獻祭之法打開了煉獄塔,或許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經幽主這麼一提,眾人恍然驚醒。
吾良把將夜從域境中提了出來,將夜受得傷實在是不輕,依然處在昏迷之中,黑袍染成了紫色,凝結成血痂,受天目和日月二靈的夾擊,沒死已算是萬幸了。
吾良將將夜懸在身前,接著伸手按在他的氣海,輸了一段真元過去,約莫盞茶的功夫,將夜才悠悠轉醒,撕裂般的疼痛襲來,將他疼的齜牙咧嘴。
緩了片刻,大概是疼痛稍緩了些,又或者是習慣了,連身邊有哪些人都沒看清,便開口罵道:“天目,詩莫言,你們真是該死啊!”
詩莫言是幽主的名諱,他聞言轉過臉去未置一詞,天目卻是嘴角劃過一個邪魅的弧度:“將夜,你三番兩次的辱罵本座,本座沒有殺你,並不代表本座不會殺你!”
將夜一驚,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倒是又撕扯著身體一陣疼痛。
吾良伸手按住他,說道:“將夜大人,你受的傷太重,就不要起身了吧。”
將夜歪了一下脖子,看到吾良,喜道:“啊,是你,你也來了?快替本座殺了天目!”
吾良看了天目一眼,苦笑道:“將夜大人,這你可難為我了,我哪裏是邪帝大人的對手?”
將夜愣了一下,接著冷靜了下來。
吾良繼續說道:“而且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有件事情還請將夜大人說清楚,如若不然,今天你我恐怕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將夜深知吾良的推衍之能,絕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現在這麼問肯定是出大事了,忙問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