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封不凡出了蒼龍戒以後,對千玨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臭小子,老夫發現你作死能力很強啊!”
聲音很嘶啞,就像黃昏枯藤上的老鴉。
千玨覺得有些委屈,說道:“老頭子,麻煩你看清楚以後再說好嗎?我不過是個小蝦米,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麵子?”
封不凡剛出蒼龍戒,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畢竟星辰之威,非同凡響。
此刻聽到千玨委屈的語氣,這才放眼向天地看去,越看越是心驚。
梅疏影拉了拉千玨的衣袖,低聲問道:“千玨公子,這人是誰?”
關於封不凡的來曆,千玨也一無所知,想了想,說道:“興許是可以救我們命的人。”
聲音不大,更何況是在星辰隕石撞擊的轟鳴聲中,就更顯渺小,但封不凡還是聽見了。
他枯瘦的麵龐顯得很嚴峻,沉聲道:“這是雲夢山的雲夢大陣與星宿海的星海大陣結合體,隻怕老夫也未必能保全你。”
千玨聞言,心頓時涼了半截,盡管封不凡是個定時炸彈,但在未爆炸之前一直都被千玨視作最後的保命底牌,可是就連自負如封不凡都沒把握,看來這次真的要涼了。
“嗯?”立在虛空中的擎蒼露出疑惑的表情。
在星海雲夢陣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所以他自然也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封不凡,表情很是意外。
隻是也僅僅是意外罷了,封不凡雖然看起來是人族的強者,但是身上的生機少的可憐,而且渾身上下被綁著鎖鏈,看起來更像是一位苟延殘喘的老者。
還有那個用漆黑鎖鏈鎖住天空,拚命自救的人,又如何能擋住這滿天星辰呢?
其他人隻能拚命自保,可是星辰如雨,岩漿噴湧,又能掙紮到何時?
所有的一切,在星海雲夢陣中終於要塵埃落定了。
擎蒼眯著眼看著這一切,一次性解決這麼多人族強者,這在妖族的曆史上,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壯舉。隻是讓他遺憾的是,天機武帝逃掉了。
這恐怕會給妖族帶來麻煩,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與人族開戰而已,要想做妖族中興之主,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更何況他即將要迎回二聖。
擎蒼在思考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底下有股寂滅的氣息在複蘇。
“怎麼回事?難道又有人族強者來了嗎?”
他的目光穿過星辰縫隙,透過地火岩漿,終於鎖定在天目身上,“是他?人族的十絕武帝……”
天目抬頭,與擎蒼的目光交彙,眸子深處有猩紅的血線一現即隱,“本座的命向來高貴,從不與人搏命,今天你這茹毛飲血的畜牲,竟敢算計到本座頭上,就準備好受死吧!”
玉痕劍懸在身前,天目伸手一握,渾身的氣息極速攀升,殺氣化作實質,就仿佛整個人是從屍山血海中走來,地火岩漿俱不得近。
擎蒼內心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吃驚道:“怎麼會?他竟然破開了天欲迷障香的壓製!?”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天目的變化,內心湧出一股希冀,如果說誰是最有希望拯救今日之危局的,莫過於天目,畢竟他是十絕啊。
封不凡看向天目,內心極為忌憚,問道:“此人是誰?”
千玨從天目的身上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卻是沒想起來,說道:“他是滄瀾帝榜上,十絕排在第六位的邪帝天目。”
“第六位嗎?”封不凡嘀咕了一聲,過了幾息又說道:“他還是那樣啊,就喜歡弄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他是誰?”千玨疑惑,隨即指向死人臉的方向,說道:“是他嗎?”
封不凡搖頭,說道:“老夫不知道他為何會有魔元鎖,但他不是那個人。”
“那個人?”千玨有些好奇,問道:“禦神機嗎?禦神機又是誰?”
“相信老夫,你是不會想知道禦神機是誰的。”封不凡沒有要說的打算。
千玨聞言很是不滿,心想你憑什麼說我不想知道?沒聽見我都問你了嗎?
“那個什麼十絕要出手了。”封不凡說道。
千玨聞言看向天目,將心中對封不凡故弄玄虛的不滿隱了去。
隻見天目微微抬劍,玉痕劍上不知何時已經染成了血色。
“舉頭西北浮雲,倚天萬裏須長劍。”
天目抬腳,仿佛腳下有一座無形的階梯,讓他一步一步邁向虛空,接著一劍朝著擎蒼遙斬而下,劍光劃破了蒼穹,其中充滿寂滅嗜血的殺意,似有百萬伏屍。
擎蒼感知到危險,不敢大意,伸手一指,星辰隕石皆是墜向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