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天地元氣紊亂不堪,大地穀壑縱橫。
就在四位大佬滿心絕望的時候,忽有飄渺歌音傳來:
“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拚卻醉顏紅。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這是男聲。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這是女聲。
眾人聽著皆是一怔,這片天地間的能量場如此紊亂,竟還有人將聲音傳的如此清晰透徹,顯然實力不可小覷。
尤憐星眉宇間露出一絲喜色,“是風月二帝。”
桑榆不滿說道:“神都的效率真是越來越低下了。”
天武大帝與東雷帝君停止了戰鬥,東雷帝君喃喃道:“神都怎麼讓這一對過來?”
業臉色蒼白,感受到來者的可怕,身形悄無聲息的化作黑氣散了去。
擎蒼和天目雖為對立,但此刻卻同時凝眉。
千玨和梅疏影皆是想不到來的是何方神聖,有些懵。
千玨問道:“尊者,你可知這又是誰來了?”
胖尊者撓撓頭,說道:“天天將那首破歌掛在嘴邊唱的,除了風月二帝,我實想不出其他人來。”
“風月二帝?”千玨吃驚。
胖尊者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失言,趕忙縮著脖子捂著嘴,歌破不破不知道,但可不能隨便說出來。
這時,無端起風,霧氣被吹散,天地被肅清。
“啪。”
千玨突然聽到一道清晰的聲音落進耳裏,隻見胖尊者捂著半邊臉一臉幽怨的望著蒼穹。
抬頭看去,天空中出現一男一女,女的一身粉嫩裝扮如少女,在長空盤膝而坐,膝上架著一把古琴,男的一襲青衣,立在一旁,看著女子,滿眼柔情。
看來胖尊者先前所言被兩人聽了去,隻是誰打的無從得知。
擎蒼凝眉說道:“風月二帝?”
女子撥弄了一下琴弦,展顏笑道:“沒想到就連妖主大人也知曉我們夫妻二人,還真是榮幸之至呢。”
“光陰有限同歸老,風月無涯可慰顏。”擎蒼笑了笑,說道:“誰不知道風月二帝出入成雙,夫妻情深?”
女子嬌笑,如銀鈴般動聽,“妖主大人可真會說話,讓妾身聽得真是滿生歡喜。”
她接著看向燭照和幽熒,喜道:“這便是日月二靈了吧。”微微偏頭又轉向身旁的男子,嬌嗔道:“風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咱們來的不晚,可謂是正正好呢。”
男子無奈,苦笑一聲,說道:“月妹說的不錯,咱們這次遊了東西南三海,待此間事了,我在陪你暢遊北海。”
“這可是你說的哦。”女子嘻嘻而笑。
兩人有說有笑,除了開始與擎蒼說了兩句,後麵竟不將旁人看在眼裏。
桑榆心有不忿,心想日月二靈如此大事,你們拖到現在才來,這還不叫晚?難道非要等到我們嗝屁了才叫晚麼?
想歸這麼想,但桑榆現在可不敢這麼說,“風月,難道神都隻派了你們兩人前來?”
月帝似是才發現桑榆,吃驚道:“沒想到桑榆宗主也在此,這是幽主,憐星大人,高張長老?你們怎會如此狼狽?”
四位大佬冷哼一聲,被月帝一陣嘲諷,眉宇間隱現怒氣。
擎蒼立在虛空,心想人族心思各異,看來也非鐵板一塊嘛,真不明白妖族怎麼會敗給他們。
風帝看到桑榆等人臉色不太好看,打個哈哈道:“我們夫妻二人出來散心,從來不帶棒槌出來,所以自然隻有我們二人。”
如果讓桑榆等人知道風帝所說的棒槌是獸帝棲遲,恐怕又要無語甚多了。
“散心?”幽主皺眉道:“難道神都就沒給你們什麼指示?”
“指示自然是有的。”風帝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讓我們平息東域之亂,順便在將日月二靈帶回去吧。”
擎蒼聞言,警惕道:“日者和月者乃我妖族二聖,如何能被你們帶回去?”
燭照和幽熒臉上無波,但是眸子中跳躍的火焰和轉動的月牙,也讓他們察覺到了危機。
月帝哼道:“什麼妖族二聖,現在在我們人族的地盤上,就是我們的,自然是由我們帶回神都。”
上一刻還和擎蒼說說笑笑,這一刻卻是強勢無比。
女人呐,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擎蒼緊握金刀,全神戒備起來。
幽主,桑榆,尤憐星,雲幕高張四人雖然也是為日月二靈而來,但此刻戰力大打折損,已無力爭搶,心想著被帶回神都總比迎回妖族要好,便也就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