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通報過了。”邢醫說道,“我大師兄、江處長,還有馗門新任天門門主楚京將於明日到達。周圍方圓一百公裏內所有的各派弟子要彙聚一起,禁止私鬥,違者公擊之。”
江峰點點頭,翻身下了房頂。邢醫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九處目前就是明麵上的罪魁禍首,邢醫現在的任務,就是盯住江峰,以免出現意外。
“李蘭,咱們怎麼辦?”李蘭回來之後,我又開始習慣性的不動腦子。李蘭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了一句不找邊際的話:“你覺得現在這件事情,獲利最大的是誰?”
“是想用這種方式推斷幕後黑手麼?”穎兒腦子靈活,“我覺得這點損失對於三家來講都不算是傷筋動骨,反而是三家之間的關係恐怕會因為猜忌降到冰點。”
“不錯,也就是說,誰會在三家反目之後獲得最大的好處?”李蘭點了點頭。
“這個……雖然我對目前國內的門派形勢不太了解,但是我覺得即使這三家打生打死,應該也不會有哪個勢力能夠取而代之的吧?”我不太確定的說。
“也不是完全沒有,比如各個宗教體係。如果少了道門的壓製,各個宗教絕對會在國內大肆發展。”李蘭淡淡的說,“不過我並不認為他們有這個膽量,畢竟沒有了道門,還會有別的人壓製宗教。華夏的統治階級自古以來都對宗教嚴加防範,如果他們敢做的這麼過分,顯然會比以前死的更難看。”
“挑起內鬥對於世界上其他地區來講都是有益的。而有能力在國內搞出這麼大動靜的,恐怕還是我們內部或周邊的勢力。”穎兒皺著眉頭說道,贏得了李蘭讚許的目光。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李蘭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道,“這一年的事情比我過去半輩子的事情都要多。我覺得是時候去探尋一下背後的東西了。”
說著,李蘭翻身下了房頂。
此時的東邊已經漸漸泛白,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李蘭的話久久的在我耳邊縈繞,我真的應該卷進來麼?看著身邊的穎兒,心裏前所未有的動搖。
換班之後,我找個地方休息了一下,我和穎兒的房間保存的很好,但是我卻並不打算去那裏休息。
截止到今天一早,死亡失蹤人數已經超過七十五人了,十幾個道士在劇毒中煎熬,雖然命是保住了,但是後半輩子能不能做一個正常的人還說不準。悲傷而壓抑的氣氛,已經讓他們變得失控,已經漸漸有風言風語傳了出來:都是因為我,才會死這麼多人。
說實話,我並不怪他們,身邊的朋友兄弟眨眼之間就沒了,如此巨大的變故必然要讓他們找一個發泄的對象。而這一切,也確實因我手裏的八陣圖引發的。我甚至有時候都會有一種難以言語的負罪感。
於是我將穎兒交給李蘭照顧,自己則在道觀不遠的一棵大樹上躺著。茂密的枝葉很好的阻擋了我的身形,我和放哨的小道士打了個招呼,找了個寬大的樹杈躺著。
平靜的回想著這近一年時間,無論走到哪裏,麻煩就跟到哪裏。這一年的所見所聞,明爭暗鬥,簡直比小說都要玄幻。我從來沒想過我一個混日子的小保安,沒事看看美女,吹吹牛皮,居然有一天卷入了充滿危險的漩渦之中。稍不留神,我這隻小舢板,就要在這滔天的巨浪裏毀的渣都不剩。
“唉……反正現在手裏有不少錢,要不把八陣圖交給老爺子,我帶著穎兒出國躲一躲算了。”我心裏這樣想著。我現在知道,偶爾的尋求刺激也就罷了,我真心不適合這種每天提著頭過日子的生活。
胡思亂想之間,困意漸漸襲來,我正在樹上朦朦朧朧的睡著。忽然一聲劇烈的爆響直接將我從樹上嚇得掉了下去。離我最近的那個放哨的道士居然示警!
“我去!睡個覺都不讓人清靜!”我暗罵一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放哨的道士已經用了一張擴音符大喊:
“敵襲!敵襲!是馗門的人!先鋒約有二十餘人,身後樹木攢動,無法估計人數!”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怎麼也不敢相信,就在三家發布停手的聲明之後,馗門居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率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