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蘭心裏一驚,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是什麼二小姐,更不認識你家老爺。”
那小廝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遞給方若蘭說道:“老爺怕你不相信,讓小的帶這塊玉佩來找您的,二小姐,您去北燕之後,老爺不放心,一直著人暗中保護您,所以知道您的動向。”
方若蘭接過玉佩之後,仔細看過,不再懷疑了,這玉佩是當年娘親和爹爹的定情之物,娘親去世之後,爹爹一直隨身攜帶,從未離身。
方若蘭悄聲對小廝說道:“好了,我知道你,你回去跟老爺說,我隨後就到。”
然後她去敲了拓跋鴻的房門,見到他之後隻說:“我要回方府一趟。”
拓跋鴻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就料到一樣,點了點頭說道:“去吧,有些事情遲早要弄清楚的。”
方若蘭深夜回到方府,門口小廝直接就把她請到了老爺的書房中。
“爹爹,女兒不孝,讓您操心了。”方若蘭福身說道。
“快起來,可憐的若蘭,都怪爹爹無用,讓你吃了這麼多苦。”方鴻林一邊扶起方若蘭,一邊說道。
方若蘭有些驚訝,從小到大,在她印象中方鴻林一直都是一位嚴父,一心撲在朝政上,很少過問後院之事,對她也不甚關心,更是很少說一些關心體貼的話。
今天他突然這樣說,方若蘭反而有些不習慣,隻能低聲應道:“爹爹放心,女兒無事,現在外麵都知道太子妃已經死了,女兒以後就是自由身了。”
方鴻林突然十分惱怒的說道:“容郅對你這樣殘忍,你一心一意對他,他竟然如此狼心狗肺,爹爹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方若蘭吃了一驚,立即說道:“爹爹快別說這樣的話,他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登基也是指日可待,您這話要是傳出來,怕是要引來殺身之禍啊。”
方鴻林卻十分不在意的說道:“怕什麼,你爹爹我這些年身為鎮遠大將軍,手底下也有不少忠心的兵將,就算是要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誰讓他這樣殘忍的對待我的女兒。”
方若蘭的眼睛微微一眯,她怎麼從來不知道,自己在父親的眼中居然是這樣重要的?
不怪她懷疑,方鴻林要是真的心疼她,為何要在她成親的同一天,把方若薇也嫁過去?為何她追隨容郅在沙場征戰這麼多年,任憑青春都蹉跎了,他也從未阻止過?
“爹爹,容郅雖然現在病重,但是他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打倒之人,女兒在他身邊多年,知道這人城府極深,爹爹還是早早放棄這可怕的念頭呢,女兒現在都已經不恨了,爹爹也就不要介懷了。”
方鴻林拍了拍方若蘭的胳膊,歎口氣說道:“若蘭,你不必害怕,爹爹既然這樣說了,就說明爹爹心裏有底,隻是現在唯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方若蘭心裏忍不住冷哼一聲,心想你終於忍不住要說出真是目的了吧,麵上依舊十分恭敬的說道:“不知道若蘭能做什麼,爹爹請直說吧。”
“爹爹想讓你對容郅用墮魂之術。”方鴻林壓低聲音說道。
方若蘭一驚,隨即就明白過來,如果方鴻林派人一直暗中保護她,那麼她在北燕用墮魂之術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他,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剛才那一番父女情深,不過是幌子而已。
方若蘭看著方鴻林,這位在她的記憶中始終缺席的父親,現在看來更加陌生了。
“爹爹,當年我娘親是怎麼去世的?”方若蘭突然問道。
方鴻林沒有想到她突然會這樣問,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娘親……你娘親她當年是生病去世的。”
“你撒謊!我娘親去世,是因為你當年逼她用墮魂之術對不對?”方若蘭突然忍不住怒吼道。
娘親去世之時,她雖然年幼,但是並不是沒有一點記憶,娘親身為醫女,非常懂得調理養生之道,身體一直很好。
她記得娘親曾經跟她說過,她很快就要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可是後來卻突然不說了,娘親在床上臥床好幾日,現在想來定是小產了。
那段時間她經常聽到娘親和爹爹爭吵,其中有一次她聽到一向溫順的娘親突然喊道:“好,我答應你,孩子沒有了,是我對不起你,我為你做這件事,就當是還債了。”
再後來,娘親身體越來越差,然後就病逝了,方鴻林現在存了謀逆之心,讓她用墮魂之術,當年很有可能也曾逼迫過娘親。
聯想到之前拓跋鴻所說的話,方若蘭心裏大約知道當年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