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們回不去了(1 / 1)

拓跋鴻走進寢殿,就看到方若蘭伏在床沿上,托著腮怔怔的想著什麼事情。

“現在我是不是得稱呼你一聲太子妃?”他的言語之間似乎是帶著一絲嘲諷。

方若蘭轉頭看了一眼拓跋鴻,神情有些冷,淡淡的說道:“拓跋太子,好像對我現在恢複身份,一點都不驚訝?”

拓跋鴻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你跟隨我回東嶽,其實就是想要見容郅吧。”

方若蘭不知可否,拓跋鴻看著她冷淡的表情,心裏突然有些惱意,他上前一步抓方若蘭的胳膊:“你不是恨他嗎?你不是要報仇嗎?他現在這樣虛弱,不正是你下手的好時機,正好讓他還清欠你的債?”

方若蘭並沒有掙脫,她隻是看著拓跋鴻,淡淡的說道:“那年方夫人要把我嫁給一個殘虐的紈絝子弟,是容郅救了我,帶我走的。”

“那一年在北疆征戰,敵軍突襲,用了陰招,我中毒差點身亡,容郅為了救我,背著我獨自翻越雪山,找到那天山雪蓮,救了我一命,他感染風寒差點死掉。”

方若蘭絮絮叨叨的說著,偶爾看一眼昏迷的容郅,淡淡的繼續說道:“我和容郅之間,生死糾纏這麼多年,早已分不清誰欠誰更多了,我自己心裏其實很清楚,我在恨他,我也殺不了他。”

拓跋鴻看著方若蘭,這個女子看上去那麼柔弱,可是內在卻堅強倔強的很,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三分冷意,他以為她本就這樣冷情之人。

可是看到她看容郅的眼神,不管那眼神裏是不是有怨有恨,總是帶著一抹花不開的柔情,那眼神是有溫度的。

他歎了一口氣,不再多說什麼,他也有他的傲氣,淡然說道:“既然如此,你好自為之吧,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方若蘭卻突然抬高聲音說道:“拓跋太子,我也勸您適可而止吧,容郅並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人。”

拓跋鴻北影僵了一下,冷哼一聲:“這可未必……”

方若蘭冷靜的說道:“你勾結我爹爹,打算裏應外合,趁機造反,所有的陰謀都沒開展吧,不是一樣被病重的容郅連苗頭都掐斷了。”

“你怎麼知道的?”拓跋鴻有些驚訝,這些事他不曾跟她提過半句,向來方鴻林也不會說的,投敵叛國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從昨日你拿出那骨灰我就開始懷疑了,你不過是試探容郅對我是否還在乎,結果容郅逢場作戲表現的很到位,然後昨天夜裏爹爹就招我回去。”

方若蘭起身,緩緩走到拓跋鴻跟前:“知道我會墮魂之術的隻有你,可是爹爹昨晚直接就說讓我用墮魂之術,不是你告訴他的又會是誰?東嶽國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厭惡我,可是爹爹卻拿我要挾容郅,這不是你的暗示又會是誰?”

拓跋鴻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確實聰明過人,所以你今天對我這樣冷淡,是因為你爹爹的死?”

方若蘭沒有再說話,她不知道該怪誰,拓跋鴻勾結爹爹是錯,可是爹爹早有謀反之心也是錯。

拓跋鴻見方若蘭不再言語,眼神愈加冰冷,他冷冷說道:“我和容郅之間,輸贏誰輸,還不一定,你睜大眼睛好好看吧。”然後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方若蘭歎了一口氣,就聽到身後突然有人說道:“不是逢場作戲?”

她猛然轉身,看到容郅已經醒來,認真的看著她,方若蘭站在哪裏,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還不知該如何麵對容郅,是撲上去捶他一頓?還是假裝大度,寬容他這個重病號?

她沒想明白,隻能隨著本能,隨意問道:“你說什麼不是?”

“我說,我不是逢場做戲,我真的以為你已經去了,捧著那盒骨灰的時候,我心裏的懊悔和難過都是真的。”

方若蘭怔怔的問道:“容郅,你為何會這樣?你以前,你以前明明……”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實在是不想再去解開那傷疤,下麵都是鮮血淋淋的傷口,也有到現在還未愈合的。

“以前是我錯,都是我的錯,若蘭,我隻求你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容郅的語氣已經帶著一絲祈求。

方若蘭看著他,內心翻江倒海,她本以為曾經受過的那些委屈,曾經的那些埋怨,她都已經看淡了,可是聽到容郅的這一番話,她突然發現自己從未看淡,從未忘記,隻不過是死死壓製在心底而已。

“容郅,事情已經發生,我們永遠回不去了……”她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