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很安靜,似乎所有的保姆都被撤了下去了。
“我不同意小洛嫁給夜長軒!”葉洛澤陡然響起,他還沒走?
這個男人平時極少說話,秦洛嵐一驚,本能地退到了陰影之中。
“阿澤,夜氏一族的規矩,誰能掌握傾城之戀,傾國之戀,傾世之戀,就擁有絕無爭議的繼承權。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傾城之戀,傾世之戀,如果小洛生下夜家的孩子,夜臣也會把傾國之戀相贈。”
是玫娘的聲音,追著葉洛澤的腳步,走到了空無一人的大廳。
“這樣我們母子就能奪回本該屬於我們的一切!這麼好的機會,阿澤,你為什麼不同意?”
母子?!葉洛澤與秦玫娘是母子?
秦玫娘一向不喜歡秦洛嵐他們過多了解她的私人關係,秦洛嵐與冰月他們一直認為葉洛澤這個很少出現的男人,隻是關係比較好的合作者或是買家。
秦洛嵐聽到這麼私秘的關係,更是不敢冒然出現。
“可是洛嵐也有幸福的權利,”葉洛澤的聲音輕輕的,像是要恍惚般呢喃。“就算是陌生人,也有某些特別的期待……”
他的聲音,透著小王子一般的憂鬱淨透,像童話一般溫暖人心。
這個男人與她絕少有交集,竟然能這麼幫自己說話,秦洛嵐心生感激。
那麼培養了自己六年,見證自己的破繭成蝶的玫娘呢?
她會心疼這麼多年的付出?給自己的幸福留一個機會?
“小洛與冰月無霜一樣,是我們多年計劃中一顆棋子,培養了六年,夜家就是她價值最大化的位置。”
世界一下子靜了下來,棋子,棋子。
有夜風吹來,像是將血液都凍結在血管中,又從身體內刺出來。
棋子,隻有兩個字,卻一瞬間讓她體無完膚。
秦洛嵐手撫著粗礪的大理石柱,用力,再用力。
那為了盜得那枚玫娘最喜歡的胸針,她在埃及被一群男人揍得內出血也不曾放手,躺在病床上三個月下不了床。
她40歲的生日,她與冰月連熬了三個晚上趕製十字繡,困到極限了,冰月操起洗馬桶的絲瓜刷用來洗澡。
如霜為了逃避追捕,發著高燒被送到孤島。一個月後再見,得了肺炎卻還是歡脫地抱著玫娘撒嬌:這回瘦得真是連媽都認不出來了。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被她們當做母親的女人,說她們是棋子,不過是棋子!
太多太多不要命地去爭取玫娘想要得到東西回憶,六年,除了為了她的喜愛去拚命的女孩,秦洛嵐不知道自己是誰,還能是誰。
秦洛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拿出神偷的堅韌意念卻不能將那種天旋地轉般的痛逼退。
“我喜歡秦洛嵐!”要不是葉洛澤低吼的聲音傳來,秦洛嵐還不能回神。
“我喜歡她,計劃的是從夜家奪回你想要東西,而不是看著夜長軒奪走我想要的女人!”
葉洛澤喜歡自己?印象中秦洛嵐對他並沒有什麼交集?
秦洛嵐用手背抹了抹淚。這怎麼可能?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玫娘又氣又無奈,聽得出來已經很極力在壓抑情緒。
“你怎麼可以喜歡她?她們是誰,是我從小從垃圾堆裏找出來的孩子。廉價低俗沒人要她們,她們是沒有未來的!她們是小偷,是賊!你是夜氏未來的接班人,你應該跟某財團的千金結成夫妻,才能為將來鋪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