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淑華與鄒念念一行回家之時,秦洛嵐正叼著一個蘋果,雙手各拿一個橙子撅著PP準備上樓。
鄒念念就那樣帶著秦洛嵐一輩子都不曾忘記的輕淺笑容走進玄關,周到向所有人打招呼,像是一個親民和善的公主。
缺了口的蘋果,骨碌碌地滾落從樓梯下軲轆而下。
秦洛嵐看著她,樓那個女子周身所散發的金燦燦,閃亮亮的光芒像是穿透了她,將她體內的水份都帶走,讓她像是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小洛,這是念念,剛從英國回來,要在家裏借住幾天。”
葉淑華有些不自然地說,鄒念念做完鑒定說自己爸媽還在英國,在台邶無處落腳,葉淑華心中本是忐忑,怕秦洛嵐是什麼曉燁組織的大盜,這樣的懷疑像是定時炸彈一樣,就力邀鄒念念在夜家小住。萬一有什麼事發生,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哦,鄒小姐好……”秦洛嵐機械地說,嗓子像是被炙烤一般幹渴。
“秦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麵,您能一口道出我姓鄒,我還真是榮幸呢。”
鄒念念美麗的眼睛一轉,聽上去隻是寒喧客套的話,卻一瞬間擊中秦洛嵐的漏洞。
“呃,夜長軒的未婚妻……我聽說的。”話就一出口,已覺得不妥,如果自己都承認她是夜長軒的未婚妻,自己又算什麼,又該用什麼樣的姿態與她共處一室?
口舌更加發幹,像是要渴死一般!六年前就是這樣如花的容顏,這樣高貴的笑容,這樣仁善的姿態,一步步算計地自己失去一切,親情,朋友,未來!
六年後再麵對鄒念念,本能地害怕,害怕到語不成句自掘墳墓,害怕到不能保持自然超過一分鍾,害怕到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逃走。
“鄒小姐才是夜家的媳婦呢。”
“是呀是呀,鄒小姐也要住進來了,這可真熱鬧了。”
“那……這個女人怎麼辦呀?”
“早上還敢那麼囂張,她呀,在夜家連小三都算不上。”
“你看她,見到鄒小姐連臉都白了。”
遠遠近近有夜家的仆人在竊竊私語,聽得不是十分清晰,又像極為真切,這些聲音讓整世界像是漂浮著一般,天旋地轉。
從做工考究的杆欄忘下去,鄒念念正笑意淺淺地看著自己,那樣的笑容似乎在等待,待待自己一腳踩空,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小嵐。”一個清潤的男聲響起,像是一陣清冽的風吹開一片讓秦洛嵐幾近窒息的空氣,一個高大幹淨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哇,這個男人好帥呀,比金城武還帥。”黎七七直拉鄒念念的袖子。
葉洛澤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帶鬆鬆垮垮,明明是隨意而懶散的樣子卻給人一種幹淨陽光到剔透的感受,尤其是明亮有神的眼睛透著像是孩子一般微微希冀卻略略憂鬱的神色,隻一眼就讓世界上絕大多數女人投降。
“那,小嵐。”葉洛澤走上樓撫了撫秦洛嵐柔軟的頭頂,像是一個寵愛小妹的兄長:“這是玫姨讓我帶給你的。”
大手一揚,好看的掌心中一串散發著夢幻一般色彩的吊墜垂下,最頂瑞的一顆像是一顆在陽光中依然閃耀的星辰,它所折射的光芒足以擊退所有的陰霾,它所象征的是夜家絕無爭議的女主人地位,它就是夜家傳世三寶之一傾世之戀!
“這是夜伯伯送的彩禮之一,不過玫姨說,再貴重的彩禮都比不上她的小嵐,讓我把吊墜帶來給你。”
葉洛澤笑起來的樣子,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嘴角全然上揚,好看得像是羅馬油畫,大手穿過秦洛嵐的長發,將傾世之戀帶上她的頸間。
“先生把傾世之戀送給她啦?”
“真的是耶,這夜家的女主人是誰還真不好說了。”
“走吧走吧,兩個都不能得罪。”
鄒念念臉色微變,似笑非笑的神態像是定住。這個男人雲淡風輕的語言,就仿佛都是兄長對於妹妹的囑咐,卻每一句都戳中了她的死穴。
“好了好了,幫鄒小姐把行李拿到客房。”葉淑華吩咐道,大家各自散去。
回到房間幾乎是恍惚地回到房間
“謝謝你。”秦洛嵐怔怔地撫著頸間份量感十足的傾世之戀:“這個……還給你。”
葉洛澤坐在對麵,神情閑適地擺型桌麵的筆紙,聽到秦洛嵐取下頸中的傾世之戀,有些訝異的抬起頭。
“玫姨就是想要傾世之戀,才要我嫁進夜家,她怎麼會要把把傾世之戀帶給我?”
秦洛嵐低頭苦笑:“如果一顆棋子,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就連做一顆棋子的資格都不配吧”
果然,夜長軒的定律,雖然殘酷,卻在哪裏都適用。
為何呢,在所有人的眼裏,不是工具,就是棋子。那麼她自己呢,她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