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楠!”夜長軒再次收緊雙臂,再這樣下去許小楠快要呼吸不上來了!許小楠皺起眉頭,如果沒有摔死,卻是活活勒死,她都沒有臉麵到閻王那裏報道呀!
“我永遠都不放開你。好嗎?”這樣的你,讓我怎麼舍得放開呢?
在自己把一切捧到她的眼前能夠說不,而在自己連生命都汲汲可危的那一刹把生的機會推回給自己,甚至對他說夜長軒我喜歡你的女孩,他怎麼舍得放開?
就像是穿過墳地,他與她平等地對立著,她才會說的我喜歡你,是多麼……價值連城?
夜長軒低低地說,小心熠熠地說,這次的提問沒經過兩個星期的準備,沒有反複對著李慎言惡心的嘴臉聯係表情與語氣,甚至沒有經過思考,就仿佛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那樣的自然。
許小楠試探性地點點頭,在自保本能之前,將生的機會留給自己的男孩,值得自己拿出自己的一切去賭一賭!哪怕是賴以生存的夢想與希望!
“嗯!”
“從白雲看到不變藍天從風雨尋回夢的起點海闊天空的顏色就像夢想那麼耀眼"一首優美的鈴聲從夜長軒已經殘破的外套之內響起,許小楠手忙腳亂地從衣兜裏掏了出來,這件被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竟然也跟著他們死裏逃生,像是透著不一樣的使命。
手機是雙顯飾鑽,屏幕之上大大的LINDA,顯示是國際長途?
那個女孩!那個在美國懷有夜長軒的孩子的女孩!許小楠卻是一瞬間想到,她突然有些痛恨女人天性的直覺,如果遲鈍一點點,九死一生換來的幸福是不是可以久一點點?
“生命是個舞台不用排練 盡情表演感動過的片段百看不厭隻要用心就能看見。”鈴聲卻是執著地響起,他們還是在聯係吧?
為什麼隻有一瞬間,命運讓她以為她是可以選擇的,隻要勇敢就可以幸福的,下一瞬就是血肉模糊的傷口,連想要去刻意忽略也不被允許呢?
“LINDA?”夜長軒接過手機,想也不想地按了接聽鍵。
英文,全是英文,許小楠的英文成績很好,但在這樣恍惚到麻木的情況下,許小楠隻能聽到寶寶,很好,想法很特別,謝謝你的體貼這樣片斷的話。
那個女孩一定很聽夜長軒的話吧,他們聊到寶寶的未來有著天馬行空的設想吧?她會體貼到連我想你這樣的心情也壓抑嗎?
許小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秋天的風像是吹到了心裏去,又從四肢百胲透出來,琥珀顏色間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下去,跟隨著她們死裏逃生的手機,它的使命就是要告訴自己這樣的信息?
“小楠,LINDA想要跟你說話。”夜長軒突然將手機伸到許小楠眼前,許小楠正想要裹緊衣服給他們留下一片純粹的空間。
“說……說話?”許小楠頭大,這樣尷尬的身份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對話?難道美國的女孩真的開明到這樣的程度?是不是已經修改了一夫一妻的憲法?
夜長軒不容分說的將手機按到了許小楠的耳邊,看許小楠別扭的樣子就知道她在自作主張的胡思亂想了!
“喂?”電話裏傳來一個極為生硬的中文問候的聲音。
“你是許小楠小姐嗎?”電話裏美國女孩的清脆爽朗,但中文發音實在寒磣,幾乎沒有音調平仄可言。
“我叫LINDA,是夜長軒在美國的朋友,可能你也像所有人一樣,以為我現在肚子裏的寶寶是長軒的孩子。其實不是了,這是我跟阿倫的孩子,阿倫是我的男朋友,也是長軒的好朋友,隻是他住在貧民區,我的父母不可能同意我們家族生下我與阿倫的孩子。”
孩子,不是夜長軒的?許小楠緊緊地握住電話?雖然那個叫LINDA的女孩,她的發言十分像隻是死記硬背記下每一個字的發音,隨意斷句有時甚至幹脆少了幾個字,但許小楠還是聽了十分清晰明白,LINDA說她現在肚子裏的寶寶是她與一個叫做阿倫的男人的孩子。
“所以,我與長軒阿倫決定,隻有對父母承認這個孩子是我與長軒的孩子,他才有機會出生,很抱歉許小楠小姐,在經過你的同意之前借用了你的男朋友。夜長軒很少在我們麵前說起其他的女孩子,你是第二個,我想在她心中你一定是一個特別的女孩,所以我找人為我寫了這份中文信,希望有機會可以親自解釋給聽,你能聽得明白嗎?”
“明白。”生命真是大起大落,讓人永遠猜不透它的軌跡。原本以為是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卻成了拉近他們之間距離的紐帶。
“明白我就很高興了,長軒是個很好的朋友,我跟我的寶寶在這裏祝福你們天長地久,百年好合!如果寶寶出生了,我會告訴他,在中國他有一個幹爸與幹媽哦。”LINDA在電話那頭調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