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黎潔上前拉起許小楠的手，許小楠並沒有甩開，她愣愣的仿佛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反正任何反抗與堅持都不能改變走向悲劇的事實，不是嗎？
那個地方，一定是黎潔的寢室吧，然後一直一直延續暗無天日的時光。許小楠像是一個小孩一般，愣愣地由黎潔牽引著，外麵有著璀璨陽光，卻怎麼了不能落進許小楠眼睛。當陽迎而而來的時候，許小楠甚至沒有閉上眼睛，任由強烈的光線刺激地落下淚來。
“黎潔，許小楠。”汪帆的身影迎了上來，看到許小楠麵無表情的淚流滿麵，有一些驚訝。“你們怎麼了，怎麼校長說，你說小楠暈倒了。”
“你是怎麼說的？”黎潔上前一步，眼睛裏滑過一絲慌亂。
“我還能怎麼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隻能說女生的事我不是很明白。”汪帆攤了攤手，黎潔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說了小楠就在裏麵。”
“小楠？”汪帆明顯驚到的表情。
“怎麼？”黎潔上前了一步，也透著一些些蒼白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激出一絲紅潤。
“沒什麼，隻是黎潔叫其他同學，都是連名帶姓的樣子，突然隻是親昵的叫許小楠同學的名字，很特別的樣子。”汪帆好撓撓頭，輕輕地解釋。
特別……黎潔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夥伴嗎？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帶我回寢室吧……”許小楠低低地說，陽光很好，拌嘴到臉紅，所有大學的生活費與學費都由天睿珠寶支出，都是有希望的樣子，許小楠卻覺得看不去。黎潔看了看低垂著腦袋的許小楠，也不再看汪帆往前走去。
“你們要去哪的寢室？許小楠要休息吧？”汪帆卻像是一個上尾巴一樣跟著。
“你們拿到入學……”通知書了沒？汪帆自然地問道。
“我們去地下室，帶許小楠去見那個人。”黎潔立馬打斷了她，停了下來。連帶許小楠的身影也生生止住。
“那個人？？”汪帆總是小心翼翼卻不由自主透出陽光的臉龐定格起來，一把拉過黎潔。
“你在想什麼？校長不是說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他嗎？”
那個人？許小楠身體輕輕停著，黎潔不是要帶自己去她的寢室把她關起來嗎？
“我覺得他與小楠是同樣的人，隻有他們見麵才會挽回希望，小楠是我們的朋友，但是我們的不足以幫助她。”黎潔低著對，像是漫不經心地說。
“你瘋了，如果校長知道了，你一定會被聖心開除的。”
看到事情真的嚴重到會影響到許多事物的樣子，許小楠歪著頭，但她們在說什麼呢，自己為什麼聽不懂？
“我已經瘋了，汪帆。剛剛我就已經麵對著校長欺騙了她，你不會認為校長會容忍一個曾經欺騙的學生在聖心高中繼續留存下去吧？我要幫助許小楠，從下意識推開門把她藏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選擇維護她。”
黎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看到，並且已經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你可以沉默，或都去告訴校長我想做的，但我想說的是，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停下來。”
黎潔慢慢轉過身體，輕輕拉起許小楠的手，像是十分重要的人。
“為什麼？”汪帆也背過事去，急躁又無奈地將雙手撐到走道斑駁的欄杆上，不是說好了上了大學就可以擺脫這樣寄人籬下的生活了嗎？一年，隻要一年！初中高中五年都已經過來了，不是嗎？”汪帆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為什麼非要到一切都快結束的時候。”
“可是，已經受夠了。”黎潔慢慢地說，“隻是接受施舍的日子，已經受夠了。”
“我以為等到高中畢業，走到很遠很遠的城市，一切就會不一樣起來，像我們想像過的那樣自由與恣意，一切都來得及。可是當我看到許小楠，看到她遭遇我們聽起來都會覺得神奇的事情之後還能對我們說出地樣的話來，為什麼我們不能成為像是許小楠這樣的人呢？為了所謂的機會而出賣最基本的價值判斷，隻是把鄒念念當作精神世界的女王，哪怕她的陰暗與凶狠已經高漲到不能再忽視，為什麼不能在現在結束呢？”
汪帆愣在當下，黎潔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對於身邊的人多數情況下，她是冷漠到不通情理，可是她現在站在自己的眼前，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孩那樣情緒激昂，就連平日裏總是透著陰涼與灰暗的肌膚也在這一刻煜煜生光，比書上說的膚若凝雪，葳蕤自生光還要好看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