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的地毯,琉璃的燈柱,見到自己就用喜悅的神色卑微地低下頭去的侍者,一切都在說明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主角,是人人仰視豔羨的新娘,因為明天自己就會是全城最有影響力的男人的新娘!
一把推開鎏金的大門,逆光之中有一個高大邪魅的輪廓,重重地灌了一口酒,灑瓶在昏暗之前閃現出一點璀璨的光,冷凜高貴邪魅,這就是全城最具影響力的男人,在某一天大雨傾盆的晚上,這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跑回夜宅,說他會接受與自己的訂婚,會重接回到夜氏集團。葉阿姨說從來沒有見過夜長軒那樣蒼白,那樣失魂落破,那樣像是死過一回的神情。
那晚之後夜長軒開始沒日沒夜的高燒,自己看過幾次,像是有什麼像是從他的身體裏要衝破出來,夜長軒卻是緊緊咬著牙一聲不吭。每每看著夜長軒滿頭冷汗,拚命的壓抑的樣子,幾乎可以想像到他想要喊的名字就是許小楠。
燒退了之後,夜長軒開始沒日沒夜的喝酒,高大的身體像是浸泡在酒精裏,看著自己的眼神確實是溫柔了起來,可是看不清被他看著的身影是不是自己。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像是終於得到,又像是永遠的失去。”
“長軒,別喝了,明天就是婚禮了。”鄒念念試著抽出夜長軒指尖間的酒瓶,可是就算是這樣的他,自己還是喜歡啊。交接傾國之戀的儀式能不能改變他們之間一點點的距離,畢竟拿到傾國之戀,就代表著他永遠的女人。
“別動。”夜長軒的聲音低啞著,透著男人特有的迷蒙,對眼前這個女人自己並不討厭,畢竟最艱難的時間,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如果沒有出現許小楠,或許迎娶她自己並不會有意見。
“呃……”鄒念念沒有料到夜長軒反抗,甚至與自己對話,美麗的眼睛有些受寵若驚。如果是往常,夜長軒對著自己隻會安靜地順從,眼睛都不會看自己,被拿走酒也沒有關係,他總有辦法拿到,因為在夜宅沒有下人敢違抗他。
柔軟卷曲的絲延伸到夜長軒微微敞開的領口,可能是有一些輕癢,夜長軒大手撫上那一縷發絲,把玩在手中,微微抬起頭狹長黑眸透著若有似無的輕狂。
“你要嫁給我。”夜長軒突然說,說著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卻極讓人難以接下一句。
“是……”鄒念念的急促地呼吸著,卻緊緊咬著唇。
“那就讓我品嚐你。”夜長軒大手一伸,毫無預兆壓低了鄒念念的腦袋。
濃厚的酒味,是想像之中伏特加,勁烈而又直白,就像身下的這個男人。
“嗯。”如果能夠發生什麼,那麼關於明天的訂婚儀式的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不確定。鄒念念試著回應,夜長軒的大手從鄒念念低垂衣領之中探進,並不欣喜也不興奮像是照著某一種特定的節奏。
“啊……軒。”鄒念念呼喚著夜長軒的名字,如青蔥一般的雙手也撫上夜長軒精壯的腰身,身子自然俯在夜長軒的胸前劇烈的起伏著,像是一條快凍僵的蛇渴求著夜長軒的溫暖。
鄒念念咬咬唇,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像是被欲情感染,夜長軒大手一路遊移,為什麼隻是停在愛撫,鄒念念眼色一沉,纖細精美的指尖向夜長軒的腹部探去,幾乎是邀君品嚐的動作,夜長軒會更加深入了吧,鄒念念想,眼睛之中不自覺劃出一抹絕然。
夜長軒卻停了下來,在自己決心要拋棄所有驕傲與尊嚴隻求與他發生聯係的時刻,他竟然是停了下來,這簡直比被打了一巴掌還屈辱。
“你在想明天的婚禮,是嗎?”夜長軒扶起鄒念念,他的目光更讓人鄒念念感覺絕望,深沉而又平靜半分都沒有情欲嘎然而止的流瀲。
“如果在做這樣的事的時候,心中想像的不是愛情,與動物有什麼區別?”夜長軒喃喃地說。
“不不不,我愛你。我一直很喜歡你,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喜歡你。”鄒念念雙手扶著夜長軒的雙肩,看著他。
在乎得到的結果,而忘記了學習相處應有姿態,都是因為太過在乎的結果啊,但夜長軒隻是輕輕別開眼睛。
“因為喜歡你,所以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以至更在乎可以永遠跟你在一起的儀式。”鄒念念更加慌亂起來,剛剛的一刹那自己幾乎差一點就可以永遠地與這個男人聯係一起,他卻推開了她。那麼明天呢,會不會隻有一刹幾乎得到,而永遠地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