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你們沒長眼睛嗎?好什麼破石頭是那個變態男人扔過來的!”黎潔叫囂著,一開始還是底氣十足,但一會就害怕的顫抖起來:“你們要幹嘛,流氓,放開我!”
有一個大漢一臉獰笑著把覆滿了絨毛的粗手探進黎潔的T恤,夜長軒連眉毛都沒抬,隻是的鎖住許小楠臉上每一分的表情,另幾個大漢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滿臉橫肉的臉上像是發現糖果一樣的表情。
“夜長軒,你混蛋,你不得好死!”黎潔像是一隻被擰斷翅膀的蝴蝶一般無用地掙紮著,她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啊。
“停手,求你……讓他們停手!”許小楠慢慢從周淩風的手中抽出纖細的指尖,像是一個漩渦裏的人放開唯一的浮木:“我不走,我會做你的……情人!”
許小楠垂著頭,奢華的新西蘭小羊絨毛地毯,看在許小楠眼裏都是灰燼。
情人……那麼誌氣昂昂地走進的橡樹莊園,相信所有陰霾都能揮去的期待,她從來沒有想過結局是她會在這裏被打上情人這樣恥辱的記號。
“停!”夜長軒淡然笑開,如夜色之中的肆意張揚的魔。
可是,如果黎潔麵臨偷竊,周淩風十數年的橡樹樁園一夕湮滅……如果注定要被毀滅,自己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保全夥伴。
“我會做你的情人,會看著你跟另一個女人幸福的許下百年的誓約。”許小楠抬起頭,看著夜長軒的琥珀顏色像是隨時會碎裂一般:“讓他們走,再不追究。”
“他們會如何取決你的表現,會不會很有趣呢?你……”夜長軒一把把許小楠扯回懷裏,邪魅的氣息自上而下,像是對待一樣承認錯誤的孩子,話語卻冷漠無情:“沒有資格對我講條件。”
“不。”許小楠後退一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睛裏的琥珀顏色卻仿靜止不動:“讓他們走,如果不能答應,剩下的每一分鍾我都會用來反抗,逃走,哪怕是死亡我也不會在乎。如果死掉了呢,夜少,一定會覺得很無趣吧?”
用甘心被羞辱當作籌碼來乞求,世界上一定沒有比自己更卑賤的人吧,許小楠想。
“我不喜歡不聽話的情人。”夜長軒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耐心的極限被挑起,略過頭看著一臉慘白的周淩風與嚇得目光渙散的黎潔。
“你的喜歡,還值得我期待嗎?”許小楠驀然地抬起眼,眼睛裏的蕩不掉的瘋狂:“情人的符號,哪怕是衝破蒼穹的喜歡,也不稀罕!”
“好,我就答應你!”夜長軒指尖抬起許小楠的下頜:“記住這樣幹淨堅貞的表情,接下來的時間我會一點點地將它們汙染,撕碎,直到你再也回憶不起來這樣的表情。”
“因為,你根本不配擁有這樣的表情!”夜長軒驀然放下許小楠,許小楠生生失了支點,踉蹌了幾步才停下來。
許小楠木然著表情,既不痛苦亦無傷疼,鴉黑的長睫停毫無血色的容顏之上,像是冰天雪地裏已經冷死的蝴蝶。
“怎麼了,怎麼了。”一聲優雅又驕傲的女聲從走道處傳來:“長軒,外麵許多長輩叔伯等著恭喜你呢。”
這樣的聲音是這個奢華的尊享休息區第一個稱得上為喜悅的聲音了,一身暗紅滾金開襟外套將這個青絲高綰,妝容一絲一亂的女人襯得雍容太方,隻是尚來不及完全綻放的笑容卻在觸及許小楠的一刻悠然湮滅。
“你……”葉叔華指著許小楠,看著許小楠衣衫不整的美豔像是一個最卑微的侍女垂頭立在夜長軒的眼前,一下子恍惚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長軒,明天就是你跟念念的婚禮,你怎麼會跟這個女人混在一起?”葉淑華快步走到夜長軒身邊,極明顯地繞過放小楠,就像是許小楠身上有什麼會汙染的東西一樣。
“哦,她以後就是我的……”夜長軒修長的指尖抵著涼薄的唇。許小楠纖細的身影輕輕一顫,就算自己十分不喜歡葉淑華,但對自己來說葉淑華也是長輩,如果這個男人在自己的母親,未婚妻麵前定義自己是情人的身份,真的有一種有違人倫的侮辱。
連做為人最基本的羞恥觀都會賤踏,比所有的屈辱都深刻!許小楠雪白著容顏盯著夜長軒,已經粉白的雙唇不止地顫抖。
“傭人。”夜長軒挑挑眉,滿不在乎地說,“念念也很滿意,不是嗎?”
夜長軒若無其事地攬過鄒念念,鄒念念臉色一頓,夜長軒的眼神像是盡得天下,攬勝一切的王者,此刻笑起來的樣子麵若桃花,妖嬈豔絕。
自己贏了嗎?夜長軒相信了自己,厭惡了那個賤人。但又覺得自己失盡一切,如果自己想要優雅體麵的繼續婚禮,就必須對著這個男人承認許小楠的存在,做為一個情人的存在,哪怕夜長軒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