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群之中爆發出更加淒厲的驚叫聲,一些嬌弱膽怯的貴婦人直撲到身邊男人懷裏去。
痛!像是手心被刺開又炸開的疼痛,許小楠隻是微微鄒了一下眉,一朵,兩朵,三朵!最美麗最夢幻的事物,帶來最刻骨最蝕心疼痛,愛情不過如此吧?!
“那個人用手抓住了焰火!”女人紛紛掩住眼睛,不能接受這樣的直白刺目的血腥,男人看得屏住了呼吸,不能移開眼睛。
“可以了嗎?”許小楠試著捏緊指尖,但整個手心,從腕部開始都痛得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般,血不斷的滲落在許小楠腳下步步生蓮。
“相信了嗎?沒有理由再堅持情人的決定吧?”許小楠站定看著夜長軒的眼睛,絕美的容顏在漫天粉紅色的煙火映襯下,像是秋天的霜雪的顏色。
很快許小楠站立的位置不停滴落的血紅彙聚成一小灘,每一滴彙入都能濺起細碎的血花。
“你就這樣堅持地要離開?”夜長軒狹長的黑眸幾乎眯成一條線,幽黑的像是貓科動物收縮到極限。為什麼,為什麼她要做到這樣的程度?!
“不能以情人的身份留下。”許小楠幾乎沒有什麼表情,堅定是她唯一的表情。
“好!我相你!”夜長軒突然說。
許小楠一愣,從混入橡木山莊到被扯到露台,從早上六點到燈火輝煌,從信心昂昂到萬念俱灰,從鏗鏗四人行到各走東西,她要的不過是他這三個字,我信你!
他終於說了我信你,以為會是所以希望的開始,但為什麼還是一無所有?許小楠有些發怔,愣愣地轉過身,現在她該走了吧,與這裏的任何人都不再不相幹地離開。
“誰準許你走?”剛剛沒走幾步,夜長軒一把拉住那個纖細的身影:“從踏進我的領地開始,離開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事。”
許小楠臉色更加白了白,疼痛失血被拉扯的力量都讓許小楠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你……不放我走?為什麼?”
“從你是我情人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上就烙下我夜長軒的印記,這一輩子你傻了,殘了,哪怕死了都不容褪下!”夜長軒壓著許小楠的另一隻手,用力到不在乎將她另一人手都擰斷。
這樣冷厲無情,輾碎所有的希望的聲音,許小楠以為自己所有的血液都會停止,或是尖叫著質問,可是指尖的血液還是不停地滴下,身體裏的血液並沒有停止。蒼白到呈現淡淡青色的薄唇隻是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已經沒有力氣爭取,再沒有籌碼去做更多。
他不打算放過她,就算折斷她的翅膀讓自己恨他都不打算放過自己,許小楠幾乎是平靜地得出這個結論,好吧,或許這一生就注定了囚鳥的生活,至少她曾經奮力飛翔過。
“小楠!”突然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像是半懸浮的在空氣之中,失血貧瘠的身體已經讓許小楠失我去了基本的判斷。
“飛機!”有眼尖的人喊道,幾乎是沒人查覺這架小型飛機是如何出現在橡木莊園的上空,是一架深香檳色小型機種,帶動的氣流與秋天稍稍大的夜風幾近相似,可見其頂級優越的性能。
“喲哈,笨蛋,在這裏。”許小楠抬頭已經昏眩,隻覺得眼前掠過一雙淨若琉璃的眸子,比夏夜的星辰更加明亮,供人寄托希望。
夜長軒下意識地更加收緊扣住許小楠的手,像是麵臨敵對與入侵的雄獅,不放棄自已標記的所有物,這幾乎是本能的反映。
啪!手背一陣熾燙,夜長軒長眸一眯,許小楠像是被拋開的布娃娃後退了幾步,摔倒或是從露台栽下去許小楠似乎已經無力去挽回,纖腰卻是被一雙有力的長臂攔腰拉起。
“啊!好危險。”人群之中發出一聲驚呼。許小楠像是一個被摟在懷裏的布娃娃,盤旋地伸空。
夜長軒黑眸壓低到極限,地上有一個滾動的雪茄,就是剛剛許小楠點燃了煙火的雪茄,如鷹隼一般的目光刺向趙意如,剛剛是她,將帶火的煙火準確地彈到自己的手背,這樣他才反映性地放開了許小楠。
趙意如警戒的後背一步,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條繩索,像是利箭一樣刺出,發出刺破了空氣的厲聲!隨後整個身體從八層的高樓之上縱身躍下,一氣嗬成!
“這是不是在拍電影啊?”人群已經飽受刺激到被激發了想像力,有人猜測到。
“許小楠!”夜長軒像是一隻淩於絕頂的狼王,發出聲廝力竭的吼聲。
許小楠抬抬頭,看著露台之上越來越小的身影,隻是輕輕張啟了褪盡了血色的唇瓣,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