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嵐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都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覺得我把一件珠寶,看得比你,比冰月如霜都重要很無情是嗎?我想我告訴你的是,你們很重要,但是仇恨比我的命更重要,這些年向夜氏報複已經成了我生活著唯一的理由!曉燁,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取這樣一個名字嗎?消滅夜氏,就是它存在的理由!”
消滅夜氏等於曉燁?秦洛嵐看著對麵優雅的女人笑得如同癲狂一般,完全沒有平日的高貴與矜持,很明顯她對自己可以這樣盡情的講述十分的滿意,像是隱藏了十多年的情緒,一抖就是滿身灰塵的情緒終於有機會拿出來盡情晾曬那樣奇特的滿足感。
“傾城之戀是開啟複仇之門最後的鑰匙,你說我會不會放棄?”玫娘幾乎是毫不掩飾地大笑,在安靜的咖啡廳裏尤其顯得突兀。
“葉洛澤會代表夜長軒接管一切,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夜氏家族一夕被掃地出門是多麼大快人心的事?”
秦洛嵐一下子把傾城之戀放到口袋之中,指尖都在顫抖。
可是葉洛澤得到了一切,那麼就意味著孩子的父親會失去一切,夜長軒……秦洛嵐放下傾城之戀的手貼著自己的腹部,這樣的想法是自私的吧,雖然自己也很希望葉洛澤可以得到幸福,但某一些關乎命運與未來的事件在發生,大腦就會本能的做出選擇,清晰地站到如同命定的立場——心中認為更重要的人的立場。
“你……”秦洛嵐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一個字,不是因為情緒的激昂,而是真正的,喉嚨之中說不出一個字,隻能發出幹澀枯燥的聲音。秦洛嵐害怕地撫著自己的不受控製的聲帶,不敢相信地看著玫娘,咖啡裏被放了什麼?
“一顆棋子”玫娘抬起淩厲的眉眼,有一中詭譎的笑意陰戾地讓秦洛嵐害怕:“在完成自己使命之前,有什麼姿格說退出呢?”
“夜少,小嵐她不懂事,以後還請多多照顧。”玫娘突然不再看她,抬起眼精致的眼睛中是慣常的風韻與優雅。
秦洛嵐被不著聲色的提了起來,秦洛嵐所有的一招一式都是玫娘教會的,所以在玫娘的手中她根本不可能掙紮。玫娘用藥物讓自己失去了聲音,又要把自己生生送回到了夜長軒的懷中!
夜長軒一襲黑色的服裝,如同刀刻一般的臉上帶著一副茶色的墨鏡,更加襯得神秘而高貴,這已經是設施環境都上層的咖啡,來此消費都不是一般的工薪階層,但是夜長軒推門而入的一刻還是帶起一些不傷大雅的屏氣之聲,夜長軒走到哪裏都是所有目光承載的所在。
“謝謝玫女士。”夜長軒一把摟過秦洛嵐,大手大大方方摟著秦洛嵐纖細的腰肢,秦洛嵐張了張嘴,聲帶無意義地運作帶起不能言說的痛苦。
“就算是老爺子還沒有清醒,等洛嵐生下夜家的孩子,傾城之戀長軒必不食言。”夜長軒也不多說,一手帶著秦洛嵐就往外走去,秦洛嵐不要回去,卻無從分辨,情急之下腳一勾帶住店裏的立柱,這是將身體定住的一種特殊體勢。
張了張嘴,秦洛嵐這才知道聲音對自己有多麼重要。
她的膚色看起來有一種病態的透明,就算是削瘦依然絕美的容顏由於倔強而激出自然的紅暈,粉色的唇輕輕張開卻發不出聲音,焦急神像是被縛住了翅膀的精靈。
夜長軒摟著秦洛嵐纖腰的大手突然上移到了秦洛嵐肩胛的位置,封住秦洛嵐後退的路,薄唇微啟:“竟然敢逃跑?”
一語雙關的話語透著某種極特別的危險,她安靜了二十五天,像是一株植物那樣以為擺在那裏就會安靜地生長,並不是不管她,而是想到她有傷害到了父親的可能所以不知道該怎麼對侍她,但是她那麼安靜卻在自己去看父親的半個小時內消失去無影無蹤,讓人不得不懷疑所有的安靜與無害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完美的時機消失,一想到這樣的可能,他就不能保持理性!
而現在,她緊緊收起的全身就像是一隻隨時準備地逃跑的小貓,在他的眼皮底下,她也這樣不遺餘力地想要逃走嗎?
“麻煩結帳。”玫娘優雅地起身,秦洛嵐下意識地將眼光投向玫娘,小小的身體被堵在立柱與夜長軒之間,在男人強勢的身姿之下,連呼救的聲音都無法發出的自己根本無力自保!
這個男人痛恨自己的逃跑的行為,周身冷冽的氣息連身邊有植物也會因為這個男人身上的冷寒而枯萎。秦洛嵐緊緊地盯著玫娘,就算自己是一隻被養了幾年的寵物,在這樣的時刻能不能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