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軒略一沉吟,高大的身子躲上,對著突自呆坐著的秦洛嵐伸出大手,狹長的眉目渡著一層淡淡的淺光,溫柔而妖孽,像是歐洲皇族的一般如果是往日,秦洛嵐一定會花靨如花地湊到夜長軒的肩窩,像是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夜長軒的懷裏然後事安然睡去。
秦洛嵐愣愣地,絕美的容顏浮起一個淺薄的笑,像是一個剛剛學會微笑的孩子,生澀而羸弱:“如果心裏並沒有信任,就不要輕易對我伸出手來。”
夜長軒一愣,剛想說什麼,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秦洛嵐已經關上了房間的燈。
秦洛嵐小小的身子縮在床邊,夜長軒所有地東西都大氣地讓人覺得壓抑,所以就連客房的床也有二米多的超大床,如果不是夜長軒每次都會把秦洛嵐摟成一個肉團一樣擁抱著,兩個人可以像是睡在不同的床上那樣自在。
可是……這樣的自在,秦洛嵐並不期待啊。隻是一個動作的欠缺,這張床就大到可怕,如果欠缺的是信任呢?夜色漸濃,秦洛嵐卻不能像是往日一樣安然甜睡,幽暗的光線中,琥珀色的眼睛像是幹涸一般,卻還是撐著不肯入睡,可是,問題的答案又如何找得到呢?
迪奧香水的味道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鄒念念的房間裏,秦洛嵐嵐緊了緊指尖,她一定要找出氣味的來緣,主動出擊將夜長軒的疑惑徹底打消,一定好過懷疑生根發芽,在某一時刻不能挽回的爆發。
接下來幾天秦洛嵐都以職業神偷特有的敏銳注視著夜宅的前前後後,但是除了鄒念念更加沉默,葉淑華時不時用陰沉凶惡的表情麵對自己,整個夜宅安靜寧和地幾乎美好,迪奧香水的味道再沒有夜宅出現,讓秦洛嵐幾乎懷疑那一天出現的綿淡香味是不是鄒念念的神經過敏,畢竟秦洛嵐就聞不出各種香水的區別。
夜宅上下,也在有條不紊的忙碌中慢慢將近乎靈異的香味事件遺忘,看起來聞不出各品牌香水的人並不隻是秦洛嵐一個。隻有鄒念念在回想起來指尖會不自覺收緊,眼神會不自覺的銳利。
總之,追查香味來緣的事情毫無進展,平白耗去秦洛嵐許多的精力。倒是腹中的小生命一天一天成長起來,讓秦洛嵐越來越無法維持旺盛的精力,時光在更多懨懨欲睡中飛快地流過,已經可以看到微微突起的腹部。
“你看,那個狐狸精竟然可以在那曬太陽,她倒是有這樣的清閑心思。”不遠地地方傳來一聲聲樹葉輕微的挲挲聲。
“是啊,她現在的身份跟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的小三有什麼區別。”
“懷了我們夜少的孩子已經是夠不要臉了,還要我們伺候,我們就算是伺候人的職業,但伺候這樣不要臉的狐狸精就不甘心。”
“唉,我們為鄒小姐這樣置氣也是沒有用了,你看她把夜少迷得,每天就知道往她的房間跑。你說這樣一個連話都不能說的女,到底使了什麼風騷功夫?”
“可能這個女人身上就有讓人邁不動步的狐騷味。”
秦洛嵐漫然低笑,碎金一般的陽光打在秦洛嵐吹彈即破的容顏之上,形成一圈淡極的光暈,像是仙女一般朦朧。
看到這個房間裏想要為鄒念念鳴屈叫冤,伸張正義的人還是大有人在,這些天類似的話題秦洛嵐幾處可以在每一處聽見,但秦洛嵐充耳不聞到像是連聽覺都喪失的程度,該吃吃該喝喝,就算在“被伺候”的時候,仆從一臉有意壓抑的輕視也隻是報以淡笑。
“啊!!!!”極其相似的厲叫聲,秦洛嵐指尖在精致的騰縵坐椅上悠得收緊,琥珀色的眼睛瞬間鋒利,纖細的身影身姿奇特,但是由於從偌大的庭院趕到二樓,還是有一些距離,當秦洛嵐趕到客廳時,夜宅上下人等都已經集於二樓。
“血字!!平白地多出一個血字!!剛剛還沒有。”這次卻不是鄒念念的聲音,卻是中年女管家,聲音又響又利,那樣的聲音,人心像是突然紮入冰涼的鏽跡斑斑的匕首。
秦洛嵐纖細的身影站定,琥珀色的眸子壓低地有如刀鋒一般的弧度。剛剛還沒有的血字,是否說明寫下這個字的人剛剛離開?但如此人多腳亂,別有用心人的始作俑者很容易掩蓋自己的痕跡。秦洛嵐腳尖一掂,飛揚的裙角像是有生命的花朵,再落地腳尖已踏上了回旋樓梯的欄杆,輕巧的身影像是一隻飛翔於蕊尖的蝴蝶,一個漂亮的落地秦洛嵐已經立於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