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嵐伸出腳踹了踹鄒言子赤果的身體,就像是叫醒一條擋到路的狗。鄒言子這才把瞳孔轉向秦洛嵐,看著秦洛嵐嗬嗬地傻笑。
“我說過,最好那天你是弄死我,否則那天的痛苦,我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秦洛嵐俯下身子,拍了拍她沾滿了愛欲之後液體的臉,絕美的容顏笑得傾國傾城,仿佛一夕花開,豔動天下,仿佛根本不是那個在陰暗的空間裏,求自己放過她的孩子的女人。
但鄒言子的臉上露出迷茫的顏色,看著秦洛嵐美豔不可方物的容顏:“我錯了,因為我沒有弄死你?”
秦洛嵐不說話,嫌棄的拍拍手,她的臉,她的一切確實是髒,髒到多看一眼就想要吐!秦洛嵐頭也不回地離開,流白的身影如遺世獨立:“你的錯,在於你不應該選擇踩著別人的屍體往上爬。”
秦洛嵐回到醫院,在做完所有常規檢查之後,各項身體指標都顯示地極為正常。
“你覺得我可怕嗎?”秦洛嵐低垂著頭,把袖子收好。
葉悠澤淡淡地抬頭,琉璃一般的瞳孔之中流瀲著不能審美觀點打碎的歲月靜好:“不可怕,你知道,不管你做什麼,我隻會說好”
秦洛嵐憋著一口心勁,如果他用任何形式勸自己,她都會有理由去解釋,但他隻說不管你做什麼,他都隻會說好卻讓秦洛嵐覺得愧疚,仿佛自己弄髒了他,盡管他笑著說好。
“小洛。”玫娘推門而入,滿臉地倦容:“你的身體還好嗎?”
雖然孩子沒有了,玫娘不可能再從秦洛嵐手上得到傾國之戀,但是玫娘還是把啞藥的解藥空運了過來,是不是說明在某一個時刻,就算自己在這個女人眼前失去了價值,她也沒放棄自己。
“玫娘,如果沒有傾國之戀,在夜臣還在世的情況下,葉悠澤很難得到夜氏的絕對領導權吧?”秦洛嵐看著風塵仆仆的玫娘。
“是啊。”玫娘一愣,秦洛嵐直白的目光讓她微微一怔。
“如果玫娘得到傾國之戀,夜氏內部不攻自亂,而夜臣又在醫院不冶身亡,夜氏的繼承權是不是就會成為順理成章?”
玫娘狠狠怔住,不僅因為秦洛嵐鋒芒必露的神色,而是她說的每一句法都對,這個隻知道服從自己的女孩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滴水不露的思維?
秦洛嵐平伸出手,一顆晶瑩,像是流星一般從她素白的手心墜下,正是傾國之戀。玫娘怔怔地伸出手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是我為你做到的第一件事,我會用兩個月的時機回到夜家完成第二件事,至於第三件……”秦洛嵐停了停,說起來夜臣對自己很好,陷入昏迷之前最後一句話還是讓自己一定等他為自己主持公道。可是時移事易,事情已經發展到連叫一聲夜伯伯都不能的程度!夜臣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合格的家長,如果非要有什麼錯,就是他很不巧地擋住了自己的路。
“第三件事,就看玫娘你的安排了。”秦洛嵐輕輕站了起來,就算做到第二步,如果沒有失誤,夜家已經足夠焦頭爛額七零八落,孫可心與樂樂的命足不足夠相抵?秦洛嵐把傾國之戀交到玫娘的手中,整了整衣襯,滿意地站起身,纖纖玉立。
“小洛,你去哪。”葉悠澤警覺地站了起來。
“回夜家。”秦洛嵐沒有什麼表情。
“我不同意。”葉悠澤一把拉住秦洛嵐的手。
“你不是說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說好嗎?”秦洛嵐不掙紮。
“你做什麼我都會說好,前提是你留在我身邊。”葉悠澤凝眉,琉璃一般的眼睛中浮著微躁的光。
秦洛嵐慢慢走近葉悠澤,她因為長期呆在病房之中,帶著一股由內到外的藥味,算不上好聞,卻有一種分外讓人憐惜的味道,一襲白衣襯得她像是白蓮一般纖弱,眸光流轉有琥珀的顏色中有一種蝕骨的妖嬈:“哦?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喜歡我呢?”
秦洛嵐很少用這樣的神態對葉悠澤說過話,矜持中帶著輕佻,純淨到底帶著恣意妖嬈,這樣刻意拿捏的風情讓葉悠澤整個身子一緊。
“可是,我不能再生孩子了。如果一個注定得到江山的帝王卻沒有傳承,可怎麼辦才好呢?”秦洛嵐輕輕淺淺地說著,不高不低地聲音,正好玫娘聽得一清二楚,玫娘幾乎是下意識鄒起眉,雖然玫娘喜歡秦洛嵐,但不代表著她能夠接受有著這樣經曆的兒媳。
秦洛嵐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落寞,其實並不是因為自己不被玫娘容許呆在葉悠澤身邊而嗟歎,而是……從此之後,自己都不會再有幸福的可能了吧。
“所以……”秦洛嵐踮起腳尖,在葉悠澤耳邊吐氣如蘭,妖嬈地像是一隻貓妖:“不如從現在開始把我當成一把為你開疆辟土的刀,為你掃清前方的路。”